“但是它对omega受体的唤醒状态到目前为止还是不可逆的,比起极稀少的几例beta标记,这更可能造成的结果是另omega在常规的社交状态被alpha标记。这症状甚至会不断加重,发展到后期,omega一旦与alpha接触,会发生标记覆盖,以至於无法正常生活。”
听到这里,卫曜眼皮抽动了一下,不禁产生了一些更不好的联想。
因为要调查简殷的缘故,卫曜毕业之后并没有进入军部,而是加入了联盟对内的特殊部门。和站在光明下,抵御着危险区变异体的同期相比,他见过更多肮脏龌龊的东西,就比如一些垃圾alpha故意用标记覆盖来取乐,欣赏着omega痛苦地陷入情.热的模样。
想到这里,卫曜的脸色禁不住难看下去。
他好像知道这个药剂到底是什么了,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么简以杨的情况就糟糕极了。
像是要印证卫曜的猜测一样,医生在做足了前期铺垫之后,终於露出了那种标准的安抚病人家属的表情,“很抱歉,这种情况到现在还没有很有效的治疗方式。靠现有的手段,只能以一定的代价进行短期抑制,但是如果想要彻底解决,只能切除腺.体。”
因为卫曜将人送到医院的神态过於焦急,再加上简以杨身上沾染了他的信息素,医院方面直接将他认作了病人的家属。卫曜并没有否认这件事,并不单单是出於私心,更重要的是简以杨亲属联系列表中的第一联系人是简殷,在明知道后者对简以杨不怀好意的前提下,卫曜不可能把简以杨的情况透露给他。
而现在,即便早就有了猜测,在被这么确切地告知情况的一瞬间,卫曜的反应也与每一个被通知类似情形的病患家属一般无二。他木愣地僵滞在原地,像是一时难以接受现实。
医生也知道这是一个很难做出的选择,他没有让卫曜立刻作出回答,只是安慰地拍了拍僵在原地的青年的肩膀,起身往外,给人留出了思考的空间。只是出门之前,这位医生还是停顿了一下,回身宽慰:“简先生的状况比我之前了解到的几位收治者都轻微,目前对alpha信息素的反应并没有强烈到影响日常生活的地步,或许……他使用药剂抑制的时间可以拖得更长一点。”
这已经是医生已知的情况内,能说出的最缓和的安慰的话了。
不到万不得已,没有omega愿意切除腺.体,使用药剂抑制虽然有副作用,但是仍旧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毕竟拖延的时间越久,意味着找到新的治疗手段的可能性越高,这也确实是一句很有用安慰。
只是有着“未来记忆”的卫曜却清楚的知道,即便在几年、十几年之后,依旧没有什么可行的治疗手段,那些总算盼到了解脱、被从地狱中救出去的omega,仍旧要面临着切除腺.体的结局。
……
医生离开后良久,卫曜仍旧静静地在原地坐着。
记忆和现实混乱的交织在一起,卫曜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他不知道简以杨如今面临的状况是不是他造成的影响。明明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仍旧是那个肆意张扬、有时候甚至都有些惹人烦的简少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因为他造成的蝴蝶效应,所以这辈子的简以杨来到了H市?又因为他去得太晚,所以没能救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