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绝对不能再让父亲当官了。
他当一天官,母亲就多一天危险。
於是,他和当时的太子言谨风密谋,两人设了计策,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将陷害父亲的人打击的站不起来。
父亲被放出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甩了白承修一耳光,斥责他使的手段上不得台面,玷污名声,让人不齿。
白承修摸摸脸,觉得世间的事情还真是奇怪。
当年母亲是不是红杏出墙过?
自己怎么看都不像父亲的亲生儿子。
虽然冤屈被洗请,父亲的仕途还是受了影响。
於是,在太子的暗示下,父亲被迫辞了官。
从那之后,白承修一路扶摇直上,与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差。
言谨风继位两年后,笑着对当年的丞相说了一句“陈大人年纪也不小了”,陈丞相立刻心领神会,当时就说自己老东西不中用了,辞了官。
於是,白承修二十四岁就拜了相。
父亲一口闷气堵得上不来,跟着当地方官的大儿子回了老家。
这件事情,一直存在白承修的心里。
他一想到父亲,都通常用“迂腐”二字带过。
现在怎么想起来了呢?
白承修苦笑。
果然……无论再怎么否认,他还是想要父亲的青睐啊。
原来,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心情吗?
白承修的眼睛仍然闭着,脑中飞速转着,思绪又来到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言谨风。
他第一次见到言谨风的时候,两人才九岁。
那时,言谨风还不是太子。
他是作为陪读的身份来到言谨风身边的。
两人见面的第一天,都十分友好的笑着。
接下来,言谨风就开始百般试探他的忠心。
这番试探,让白承修的肋骨受伤,腿骨折,还差点淹死,也让他彻底了解了言谨风的性格。
简而言之,言谨风就是外面恭顺,里面诡计多端,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一个人。
白承修十分欣赏。
这样的人,才有可能活得下去。
於是,他决定追随。
从一开始的试探,到慢慢的狼狈为奸,两人发现对方的性格实在投缘的很。
白承修跟着言谨风,一路和其他皇子勾心斗角,终於成为言谨风的第一亲信。
言谨风一点也没有亏待白承修。
白承修得不到父亲的青睐,但是从言谨风这里得到的青睐倒是不少。
撇开权人之术不说,白承修觉得言谨风的确对他是有点感情的。
高处不胜寒。
就算做皇帝的,难道也不想要个知己吗?
这个人,对他有着知遇之恩。
他现在和流光一起进入组织的事情,除了为保住自己和流光的性命,也是为了保住言谨风的江山。
现在为什么想到他了呢?
思绪继续飞转,白承修胸中一荡,心跳加快,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着华服的八岁孩童。
这个孩童粉颊细脖,低着头,正在抹眼泪。
白承修觉得心中的渴望有些难以控制了。
他知道,自己对这个人的感觉,是“欲”。
他十三岁在房间里第一次自己释放,脑中出现的,就是舜国的四皇子。
他当时有些慌乱,却也无法停止想像,混乱无比。
之后的几个月里,多少次的羞耻难眠的夜晚,都是这个四皇子陪他度过的。
他觉得自己奇怪,也在想,肯定是自己遇到过的人还不够多,才会这样。
大了一点,他便开始出入声色场所。
妓院,小倌馆,多少地方都尝试了,自己也曾经沉迷的一段时间。
后来,数次之后,他却清醒了,觉得心里的空虚无法被填满。
心里,还是不断地想着那个人。
再后来,他便无法控制的开始找机会就去舜国,但是四皇子住在皇宫,他见也见不到。
见不到,他便开始无止境的渴望,无止境的恨。
终於,十五岁那年,四皇子被遣送到自己的封地。
他那时的封地,地处偏远,十分荒芜,离睿国也很远。
但是,白承修却高兴万分。
每一年,他都要和言谨风找机会要出使舜国,接着便千里迢迢往四皇子的封地赶去。
他知道四皇子对自己的印象很差,而且自己的身份是睿国大臣,不能也不敢露面。
於是,他以“白公子”的名义,送四皇子一些好玩好吃的东西,希望他能猜到自己是谁,明白自己的心意。
然后,他便远远的看他几次,心中就高兴不已。
但是,他这种送东西的行为,还是被舜国的太子严云泽注意到了。
於是,一封密信被送到了言谨风的手中,称白承修身为睿国臣子,应该检点,不能私自与舜国皇室子弟交往。
言谨风早就知道白承修对四皇子变态的感情,这封信一来,他还是把白承修骂了一顿,叫他收敛一点,不要给人抓住把柄。
白承修没有办法,连礼物也不便再送,每次出使睿国,只能躲在远处看他。
二十二岁那年,白承修被家里逼婚,一怒之下,说出自己喜欢男人的事情。
睿国虽然这些年来受男宠的风气日渐旺盛,但是大家也只是玩玩。
成年男子,总归是要娶妻生子的。
白承修不娶妻的话一出口,家人的人震惊万分。
从那时候起,自己和父亲的关系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大哥,也以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他。
母亲当时难过的哭了起来。
白承修苦笑。
现在在水里的修炼,把自己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也挖出来了吗?
思绪又转着,白承修的嘴角勾了起来。
脑海中出现的人,是流光。
流光……流光……
那么笨,却对自己那么好的流光……
什么时候都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却懵懵懂懂一直在帮自己的忙。
觉醒是需要巨大的情绪推动的。
当时,自己被人几乎杀害的时候,流光心里那么难受吗?
他以前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他灵魂转换的时候,只怕就是那一晚在自己门前要杀自己的时候。
他记得黄衫书生曾经说过“被雷霹的好惨”,那晚,的确是有过一道雷。
就是那个时候灵魂附身了吗?
白承修露出微笑。
那个时候的反应那么奇特,只怕就是连他自己也根本反应不过来吧。
之后的种种,种种事情……
真是难为他了。
流光,究竟是一个什么人?
白承修细细算着。
对舜国的事情那么熟悉,肯定是舜国人。
不会做饭,也没什么生活常识,看来是个公子哥。
对什么东西都那么好奇,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似的……
什么也没见过……么……
白承修的呼吸加快,脑中隐隐传来一个声音。
流光是谁,你真的想不到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流光倚着门摸肚子那一段的时候,突然想让他将来生个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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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并不太萌生子,怎么现在觉得流光生个崽也不错腻....?
再想想,再想想
谢谢毛毛妈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