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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秋濯雪毕竟不是个真正的孩子了。

他所展露出的这种孩子气,已是经过理智允许的一点娇气,而不像小时候那样全然无忧无虑的放肆。

“既是难出口的话,就不要出口。”秋无瑕忽然开口,声音将他的思绪震回到这烟火气息之中,“你若没有本事解决的事,就不要揽下。”

他居高临下地站着,手中虽拿着水瓢,但一点也不妨碍那双眼睛锋利如初。

秋濯雪只好又添柴,有些话弯弯绕绕地从心肺里转过,委婉吐露:“那娘当初让你选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想吗?”

说到往事,秋无瑕不禁长眉一挑,察言观色,终於恍然大悟:“我道你今天发什么瘟,原来是这么回事。”

“哪有说自己儿子发瘟的。”宁九思忽然进来,手上还端着一壶茶,见着火光彤彤地映着两张脸,简直一模一样,淡淡道,“饭熟了吗?”

“今日烧火的是个大少爷。”秋无瑕与妻子对视一眼,似笑非笑,“烧得慢。”

宁九思就道:“那今日就让大少爷炒菜洗碗吧。”

秋濯雪唉声叹气:“大少爷是做这种事的吗?”

宁九思但笑不语,只进来添过茶水,就慢悠悠往外去了。

晚上四人吃过了饭,菜果然是秋濯雪炒的,做得有些淡,秋无瑕挑剔了几口,吃得倒是很给面子,哪一盘都夹得很起劲。

宁九思给他们两个孩子盛了汤,自己碗里倒是秋无瑕添的,她垂着脸,微微地笑,汤也许有些太热了,叫她饮下肚去,脸上生出一点汗津津的粉意来。

秋濯雪用眼睛偷偷去看越迷津,越迷津只是说好吃,又将汤都喝完了。

他见越迷津喜欢,又添了一碗,被抢走了汤杓的秋无瑕只是高深莫测地看着儿子,眯了眯眼,宁九思忍俊不禁地给他夹了菜。

吃过饭后,越迷津与秋濯雪一同收拾碗碟,秋濯雪教他将袖子一寸寸地挽起,露出两条手臂来,衣摆扎进腰带。

油腻腻的盘子贴着手指,像是随时都要滑出去,越迷津险些没有拿稳。

秋濯雪在旁看他的笑话,见越迷津抬起头来,才将之前留下的洗米水倒进来,看着油星儿飘在水面上。

“你这才叫少爷呢。”秋濯雪坐下来与他一起洗碗,慢悠悠地说,“应该叫你炒菜的。”

越迷津不明白这句话的前因后果,不由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秋濯雪却没解释,只是高高兴兴地洗起碗来。

“我不太会这些。”越迷津想了想,“不过我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