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页(1 / 2)

至於是畏惧什么,就连越迷津自己都不清楚。

他害怕秋濯雪的父母不喜欢自己么?

他害怕自己会叫人觉得失望吗?

也许是因为他即将见到的是一先女与玉邪郎。

又也许只是因为他们是秋濯雪的父母而已。

秋濯雪带着越迷津走过一条小径,只见人烟渐少,水滨荻草丛生,渐渐走得没有路了。

这大片大片的荻草还在生长,枝干已显出日后的枯意,细密的白绒尚未显露,只沾出春色里一点嫩绿来。

渡口是条长桥,早已木朽绳断,浸在水中,两人止步,越迷津诚恳道:“没有船家。”

秋濯雪在荻草里听了几声:“来了。”

他话音才落,荻草忽然抖擞,穿出一条小舟横在二人面前,只听见一人道:“还不上船来。”

越迷津走上渔舟,正要去看船夫模样,忽然被荻草抽到脸颊,下意识闭了闭眼。

紧接着船只就没入一大片荻草之中,人行其中,难免迷失方向,纵然探首仰望,也只能看到远方青山碧水,彼岸似是无踪。

也不知过了多久,船只才冲出荻草,只见撑船之人两鬓斑白,清臒玉立,显然已有了些年纪,在他的脸上还有一大片极难忽视的瘢痕。

一个人要是破了相,难免会显得很丑,这个人却是例外,就连那片瘢痕,似乎都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危险魅力。

或者说,这人全身上下所释放出来的自信与高傲,令一切都成了他的点缀。

秋濯雪没有说话,他只是乖乖地坐在船尾,对着越迷津眨了眨眼,像是在回应那句“没有船家”,甚至露出一点得意来。

越迷津想了许多,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船行得很快,不过一会儿就看到了岸,正当越迷津要起身时,划船之人忽然竹篙横扫,势若雷霆,力似千钧。

这不是划船不慎,误伤他人的一挥。

是杀人索命的一招。

越迷津的脸忽然变了,他实在没想出来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多想了。

他避开了这一篙,甚至就连越迷津都有些奇怪怎么能避得如此轻易的时候,忽然听见“噗通”一声,秋濯雪被扫了下去。

摇船之人慢慢悠悠地说:“嗯?这样乖被我打下去,一定有事求我。”

就在越迷津又惊又怒的时候,他忽然看了越迷津一眼,微微笑了起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