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迷津看着伏六孤失魂落魄的模样,忽然道:“你并不想离开墨戎,是吗?”
“我本就想隐居塞外,墨戎虽与塞外不同,但多年来我也已经住得习惯。”伏六孤强提精神与越迷津说话 ,又低下声去,“更何况……藜芦在此,原先我当他是闯了大祸,后来听清了,跟他也没什么干系。”
越迷津甚是困惑:“那你方才为什么出来?倘若真的动手,且不论生死,墨戎必然容不下我们。”
伏六孤又道:“越兄弟,强敌当前,难道你要我看着你们俩迎敌,自己在旁做缩头乌龟么?”
这话叫秋濯雪听了,不由得微微一笑,心想:“阿衡倒还是一样的脾气。”
越迷津低下头来沉思,看起来竟像是想帮伏六孤出个主意,伏六孤见他这模样,也眼巴巴地望着他,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其实伏六孤心中已有了答案,只是需要一个人来推一把。
无论越迷津说什么都不要紧,他说出的话无论好坏,都会推着伏六孤向自己的心而去。
秋濯雪正要开口:“阿衡……”
“且慢!”伏六孤掩住耳朵,忙喝住他,“濯雪,你不要讲话,我要听越兄弟讲。”
伏六孤知道秋濯雪深思熟虑,所说的必然极有道理,极有说服力,叫他心甘情愿地听进去,正因如此,他才不想听。
秋濯雪无奈,不过也乐见伏六孤从打击里继续恢复过来,於是看着他们埋头苦思。
“我认为。”越迷津想到藜芦之前的那个举动,认认真真地说道,“藜芦対你是不同的。”
“这种话你居然敢说,我想都不敢想。”伏六孤闻言呆若木鸡,只当他在取笑,“我实在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说这样好听的话,我都快信了。”
越迷津道:“我说得就是真的。”
这一下伏六孤真的愣住了。
秋濯雪好心帮忙问道:“越兄何出此言?”
“方才藜芦第一次出手,并不是想抚头发,也不是试探。”越迷津道,“而是想碰一碰伏六孤的脸。”
伏六孤慢慢张开了嘴巴。
秋濯雪都愣了一下,转而问道:“阿衡,你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吗?”
“……怎么可能!”伏六孤不自觉大声起来,“你来这么久!何曾见到他想主动去碰别人,不可能……这……越兄弟,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是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