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蛊涎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久,只要气血运转,很快又会消散, 丝毫不留半点痕迹。対上这类人,松骨鹤心并无作用。”
如此一来, 伤者的狂态同样得到了解释, 剑上必然带有此蛊涎液。
有关血劫剑的事,秋濯雪不过是当初试探时说过一句, 已经过去这么多时日, 藜芦却依然能立刻猜出他想问什么, 不由得苦笑一声。
就连他偶尔也会忍不住觉得, 藜芦实在叫人毛骨悚然。
“多谢藜芦大夫为秋某解惑。”秋濯雪道, “不过,秋某遇到的情况却有些特别, 第一个遭遇此蛊的人并没有战死。”
藜芦挑起眉毛,来了一点兴趣:“详细说来听听。”
秋濯雪就长话短说,将步天行的情况大致说了个清楚,藜芦沉吟片刻,忽然露出笑容来:“原来如此,他倒是巧思。”
三长老听他们一来二去说了这许多,她与藜芦关系近些,不由得好奇道:“什么意思?”
藜芦漫不经心地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药蛊入体,原本会与主人同生共死。”
原本会……这句话真是奇妙。
秋濯雪顺着他的话下去:“想来这只药蛊定然不同?”
“不错。”藜芦道,“此蛊性热亦喜热,人血固然是大热之物,可这世上却不止一样热物。倘若让蛊虫安居於药性燥热的药木之中,它自然就不会冒险进入人体之中。”
他这样一说,秋濯雪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蛊物必然藏在血劫剑的剑柄之中!
当人手与剑柄交握,人血沸腾,蛊虫触之必食,药血两相汇流,握着血劫剑的人立刻被药效所迷,发狂直至战死,蛊物却安居木中,不会因贪食而亡。
也正因如此,一旦血劫剑脱手,蛊物不在人体之中,持剑之人也得以留下性命。
如此一来,血劫剑身上所隐藏的谜题就全部都解开了,它的无坚不摧来源於当年七星阁所丢失的百炼铁,而令人发狂的妖异之处则来自墨戎的药蛊。
药蛊乃是活物,不在体内,发狂之后药性彻底消解,难怪古蟾什么问题都看不出来。
这把戏果然巧妙精细,若非是松骨鹤心这个意外,只怕秋濯雪要等更久的时间才能找出一星半点线索,更不必提澹台这条线索了。
只是,圣教带来了答案,也同样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若无意外,铸造血劫刀剑之人就是澹台后人,这样的铸术,何以一直以来都声名不显?
这五年来,血劫刀剑在江湖上已引起了极大的风波,他如此精心安排,又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