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14杨莲亭的心思

杨莲亭全然不知晓东方不败这番心思,只想赶快去把那些玩意儿弄到手,以免夜长梦多。他这些日子都要给憋炸了,若再不想些法子,岂不伤身?

去时他换了匹马,又更快一些。

在那「红袖招」的南馆里,杨莲亭从玉管事手里买下那一盒子玉势,并各种油脂玉膏若干,春宫图与调教册子数本,想想又把上好的胭脂水粉买了些儿,合起来用包袱皮一卷,才心满意足地回去黑木崖。

这一番忙碌下来,天色已然是黑了,约莫已在戌时上头,他忙着赶路,竟是连口水也没能喝上。

因杨莲亭有腰牌在,一路并无人拦他,待去把守那再做个记录,就转身去了东院里。才从外院进去,他却没见灯火,心里刚有些疑惑,就听有个小僮过来报他,言道:「教主已然歇息了。」

睡这样早么。杨莲亭加快几步进了内院,只见东方不败房里果真漆黑一片,也没见人影。

他心里有些担忧,就更快步过去推门。杨莲亭是知晓,为练那《葵花宝典》,东方不败残了身子不久,莫不是出了甚么岔子?

这一走进屋,就觉着房里干冷,这已是深秋,天气原就不好,东方不败身怀隐秘,又不爱外人照顾他,若是疼得狠了内力不能自如,怕是抵不得风寒入体,可就糟了。

杨莲亭关切之下,点了屋子里那油灯,凑过去看床上人影。

走近了才见那东方不败是向内侧卧着的,像是睡熟了,他怕吵着人,就小心去把人拨过来,见他果然是面色惨白,眉头也紧锁着,顿时心里大痛。这分明他走时还好好的,怎地忽然就病了?

杨莲亭有心想去床上搂了人睡,也运起内力让他暖和暖和,可又见被子全掖得好好的,他真钻进去,恐怕还要让他受风。就走出去,要弄两个火盆来。

虽说还未到时节,可真要给教主用的,便是没有,也得变成一个「有」字。

而杨莲亭刚出了门,东方不败就睁开了眼。

他这一下午虽躺在床上,却是压根不能睡着,一面想着前世种种、心里自苦,一面又心怀爱意、不能自已。他早下了决心再不拘着莲弟,可当真晓得莲弟去做与别人相好,又怎能不伤心?不过强忍着罢了。

杨莲亭刚进入院子里时,东方不败便觉察出来,只不知他今日享乐过后,为何还要来到此处?又转念,怕是过来交代一声,以免自个捉他的错处、夺他的权利罢。想到这里,心里更加凄苦。

东方不败不愿听杨莲亭那些个甜言蜜语的,上辈子他哪怕晓得是哄骗於他,也是欢喜无尽,只是待人走了,却更加寥落,到死前方才清醒,如今再不想自欺欺人了。於是杨莲亭他还未进屋,先侧身作熟睡状,他想道,只当是与他方便,让他早些走了就是。

没料想他那莲弟却并未就此离去,反而过来看了看他,这是怕他忽然醒了又要胡闹、强留他下来?还这般作态。他任那杨莲亭把他翻过来,只觉得他是看了自己一眼,后来像是确信了他没醒的,就立时离去了。东方不败想冷笑一声,却有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了。

过了不到一炷香工夫,忽然门又开了,外头有冷风吹来,打得墙上画轴一响。

东方不败身子一僵。

跟着就是门被关上,不知屋子里是多了甚么,居然有些热乎气来。

东方不败回过神,支起身子往外看,就见一个高大男人半蹲在墙角,正把两个火盆拢好。

杨莲亭将火盆在墙边放了,过会又觉得不妥,便端起一个,转过身来,这一抬头,就见到东方不败半探出身子,那一床被褥也滑了下来。他忙将火盆放在了床脚,而后过去给那东方不败拉上被子,再把他连人带被褥的抱进怀里,口中还在说道:「教主,你起来作甚?不冷么!」又伸手去摸他额头,见并不发热,放心一些,续道,「是我吵醒你了,不多睡会子么?若带风寒发作便冲了。」

东方不败看了看两个火盆,怔怔说道,声音有些暗哑:「莲弟,你去给我拿来的火盆?」

杨莲亭看他脸色似是好了些,心想这火盆果然有用,口中则说道:「可不是么,我回来见你面色发白,真吓煞我了!」

东方不败心里叫道,他,他竟然没有弃我而去!

杨莲亭看他神色有些呆板,不由皱起眉头,把人按在床上,说道:「你又操心甚么了?」跟着心慌,手忙摸上东方不败脉门,「还是你内力不好了!」

东方不败摇头道:「莲弟,我没事,只是有些冷。」

杨莲亭探过后,见他确是脉象稳健,才放下心,之后把他搂紧,也靠到床上去,再把自个那至阳的内功散在体外,笑道:「这下不冷了罢!」

东方不败嗅着杨莲亭身上的脂粉气,一边想着,莲弟他果然去了那烟花之地,不知又怜爱了哪个女子!一边又觉着杨莲亭身上的热气从被子里逼到身上,自内而外彷佛都被烘暖了似的,又想道,莲弟当真是爱护我么,他原可以走了,却把火盆拿来!这比起上一世敷衍烦躁,不知好了几倍。

默默与他依偎一会,东方不败伸出一只手来,咬牙把杨莲亭推开,杨莲亭不解,奇道:「你不是冷么,为何还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