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还挺宽松。”方砚唯说,“扣满十分,这不得攒好几周。”

何岁岁心说,您是大佬,我们正常人三年也攒不到十分。

教学楼后面,有一个隐蔽的小亭子,似乎很适合偷偷抽烟,方砚唯记下了地点。

“值日生都还好,周一小心执哥就好了。”何岁岁说。

“谁?路执?”

“对,所以我让你别跟他横。”何岁岁说,“执哥扣分比较严,而且他是速战速决,就近原则,人在哪儿就抓哪儿的,头发长点儿啊,发色不对啊,这种小错他都扣。”

“书呆子就是麻烦。”方砚唯评价。

还就近原则,半分不讲情面,很符合某木头脑袋的行事逻辑。

两人继续往前走。

“老陈跟他说过好几次了,让他出去扣别的班的分,别在本班扣。”何岁岁说,“所以周一的大课间,大家一般都会欢送路执出去,简称‘送瘟神’。”

何岁岁:“所以不用担心,只要他出班了,我们就很安全。”

方砚唯想象了一下,书呆子板着张臭脸,被送出去的模样,笑了。

然后笑容僵在了他脸上——

“……今天可能没送走。”他说。

何岁岁:“what?”

方砚唯沉默了两秒,说:“我把他鞋带绑桌腿上了。”

“……?”

“……”

“卧槽啊。”何岁岁惊恐道,“你怎把他圈家里了。”

话音刚落,校园广播里开始播送周一执勤的扣分结果——

“……高二(1)班,何岁岁,扣1分;高二(1)班,方砚唯……嗯?”

“方砚唯扣、扣9分!”

“以上为今日学生会执勤结果,如有异议,请当面询问高二(1)班的路执同学。”

方砚唯:“……”

第4章 项圈

“我有异议!”方砚唯把路执堆在课桌上的书推到两遍。

路执淡然地算题,左手腕上的木珠串在草稿纸上抆出沙沙的声音。

“说。”路执开口。

方砚唯趴在路执的课桌上,把脑袋枕在胳膊上看路执。

“你凭什么一下子扣了我九分?”

他伸手拨了一下路执手里握着的铅笔,铅笔在路执龙飞凤舞的算式中划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滥用职权啊学霸。”他牵着嘴角。

冰凉的铅笔在他的颈间抵了一下,压着他的校服拉链一路往下,露出里面的灰色短袖衫,停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他所有挑衅的动作在一瞬间像是被按了个暂停。

“校服。”他听见路执清淡的声音说,“只穿了外套。”

铅笔又停在他搭在课桌边的指尖上,敲了敲:“指甲长了,抓伤了值日生。”

方砚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