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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像是萧成煜的性格,谋而后定,耐心极佳,在登基之处就布下这弥天棋局,就等今日收网。

听听肃亲王这话,哪里是同自己的侄子关系不好,他可是忠君爱民,一心为国的典范呢。

萧成煜笑着对肃亲王道:“这几月委屈皇叔闭门不出,如今时机正到,自需皇叔鼎力支持,方才能引蛇出洞,把叛党一网打尽。”

肃亲王一听这话,立即咧嘴笑起来:“好嘞,我就等这一天了,陛下您放心,臣一定好好表现,让蒋氏再无机会。”

萧成煜点点头,又同礼亲王说了几句话,这才看向张节恒等朝臣,然后便道:“明日的早朝,一定很是热闹,张首辅、白阁老、韩阁老,明日应当如何做,不用朕多言,只后续如何行事,朕想问一问,您们如何想?”

这话一出,位阁臣立即出了汗。

他们左看看右看看,谁都不敢先开口,即便是自诩先帝恩师的张节恒,此刻也如同锯了嘴的葫芦,成了个哑巴。

萧成煜看着他们人,淡淡笑了:“随意说说便是。”

“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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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节恒等人其实知道萧成煜的态度,他是个很大度的帝王,从小就作为储君被教养长大,尤其张节恒还是他的老师,自诩了解陛下的性格。

他大度给大度,但不能越界,若为了贪墨致使百姓苦难,若为了党争相互倾轧,他绝不容忍。

蒋氏谋逆犯上,牵连宫妃、郡王、武将以及朝中一应文臣,牵扯甚广,一个不好,就会成为前朝邢久案那样的重案,从案发到结案前后将近两年半,才最终结案。但若高举轻放,却实在有辱皇权,也实在无法震慑朝堂。

故而这个案子,其实极难处置。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还是张节恒向前一步,垂眸道:“陛下,臣以为新帝登基,蒋氏谋逆,此乃大不敬,若按严苛律法,定要严加审问,其主谋蒋氏定要牵连九族,而其他犯案党羽也要移除族,以儆效尤。”

这话十分冷酷,同老首辅往常的作风不符,但在场众人,包括肃亲王在内都没吭声,只安静听老首辅继续评议。

“陛下,老臣托大,毕竟教导过陛下经年,深知陛下秉性,知道陛下绝非滥杀无辜的冷酷之人,故而臣思忖再,还是觉得蒋氏一族移族,而其余党羽皆只捉拿主家,不牵连同族为上。”

在萧成煜已经开口宽宥那些一起叛乱的贼党之后,其实这个办案的度,已经给了他们。

确实有罪的,诸如蒋氏和韩成,那必要移族方能震慑朝堂,而其余党羽,若只是被买通,却并无动作的,直接诛灭主家即可,倒是不必再牵连亲族。

萧成煜可以不要青史留名,但张节恒是他的老师,看着他长大,他愿也不想看到因为这些乱臣贼子,自己学生身上反而落了污名。

这甚至不是一辈子的污名,这是生生世世,留在史书上的骂名。

张节恒确实会有私心,也确实会为张家筹谋,但此刻,他就是萧成煜的老师,俗话说恩师如父,他不敢当皇帝的父亲,却也要用父亲的心去对待萧成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