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女传信回来之后,张节恒就迅速从权倾朝野的威仪里清醒过来,此刻的他已经回归了本心,
全心全意为了陛下而活。
老首辅这几句话一出口,即便是一直面无表情的礼亲王也赞许地点了点头,后面几个朝臣皆是松了口气,只有肃亲王有些不满。
“妈了个巴子,便宜他们了。”
萧成煜:“……”
倒是难为二叔这两月被困在王府,估计成日里上火,难受得要死了。
萧成煜看向张节恒,面色稍霁,温言道:“先生所言甚是,为今之计,是要把那一个个人都捉出来,只要这些朝廷里的蛀虫被拔除,那朝堂就会重复清明。”
萧成煜起身,冲几人躬身行礼。
在场最年轻的江世愚都比他年长十岁,是先帝钦点的状元郎,可以算成天子门生,也可当成皇帝陛下的师兄。
故而萧成煜站在这里,确实是晚辈了。
他持晚辈礼,众人莫不敢受,却也并未慌张失措,持臣子礼回敬萧成煜。
书房之内,气氛一瞬便融洽起来,颇有些其乐融融的意味。
萧成煜起身,笑道:“如此,明日的小朝就有劳诸位了。”
众人躬身行礼,又一起议论片刻,待到傍晚将至才徐徐而退。
而他们是如何回到的行宫,面色又是如何苍白,江世愚甚至还红了眼眶,那种担惊受怕又痛哭流涕的样子表现得恰到好处。
韩成的密信自然无法让他们信服,在皇叔、宗亲、重臣的表现之下,皇帝突遭意外的故事就越发深入人心。
而回宫之后,礼亲王还以自己皇帝叔父的名义召请在行宫的文武百官明日开小朝,道有大事要商议,这样一来,蒋氏一党更是信了七八分。
他们暂时暗中不动,却已经相互互通有无,就等明日的小朝了。
而远在灵妙寺的帝妃二人倒是悠闲自在,等到萧成煜忙完,沈轻稚也醒来,两人便一起在后山散步。
秋日的山林已经有了冷意,绿叶逐渐枯黄,簌簌而落,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也有了萎靡景色,可这般斑驳的凋零,却依旧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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