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挡在我等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都罪无可赦,所以杀无赦。何人可定我等之罪,我等无罪可赦。还记得这句话吗?」上官谦问着君行绝。
「朕记得。」不会忘记的,那次是他第一次看到皇兄那纯粹的黑暗。而且这句话让人很难忘,那样的决绝,唯我,不把一切放在眼底的肆意,真的是让人羡慕。
「君行绝,我的同伴每一个都是如此肆意决绝的人物,践踏着一切,我们骄傲的活着,坚定着自己的道路,对於我们而言,这个世界上与我们为敌就是罪,任何东西都无法约束我们,神阻碍我们就杀神,魔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就屠魔。君行绝,我对你的考验很简单,你有与天下的一切为敌的觉悟和胆量吗?君行绝,你有这句话中的迫力吗?」上官谦看着君行绝,眼底有着嘲笑,到目前为止,君行绝根本没有做到。君行绝有强者的心态,可是被束缚的太久了,国家,君常恒,凤久的存在压抑了他。对世人而言,君行绝已经是傲慢,已经是张狂肆意,但是对他而言不够,君行绝还没有无视一切的魄力,最明显的就是逃避这对他的感情。
君行绝看着上官谦,看到了上官谦眼底的嘲笑。但是却没有反驳的言语,因为他已经被震撼了,坚定着自己的道路,任何东西都无法束缚的自由。神阻碍我们就杀神,魔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就屠魔的傲然。他做得到吗?君行绝想起了在遇到皇兄之前的曾经,他也有过这样的心态的,在遇到皇兄的那一晚,他有过让天都诚服的自负。为何,他现在却没有了这样的心态呢?
「君行绝,你的时间不多了,在我的耐心用完之前,告诉我你的答案。」上官谦起身看着君行绝,说完后就冷漠的转身离开了这里,这是给君行绝最后的机会,如果他还是不能达到他的要求,那么就彻底舍弃。
阎罗也没多停留,转身离开。
「皇上。」一直听着信王和皇上对话的安盛,不知道说什么,事情的经过他并不了解,但是信王爷这次的冷漠也让他看到信王爷的认真。还有信王刚才的话,现在想想都绝对畏惧,那样有怎样的觉悟和傲慢,才能说出这样话。那是将一切都不放在眼底的绝对,如此的骄傲、决绝、恐怖。刚才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信王眼底的黑暗,那样的深沉纯粹,只是一眼就叫他浑身发寒,本能的畏惧,不可以,不可以忤逆这个人,直到现在他的腿都还有些软。信王,很可怕,皇上,您究竟爱上了一个怎样的人,平时里,温和如同春风的翩翩君子,但是奴才刚才看到了...修罗。不,比起修罗更加恐怖。
君行绝没有起身追上,坐在那里想着。他是什么时候没有了那样的傲然。是在和皇兄交友的时候,不是的,不是那个时候。是在知道自己对皇兄的感情的时候,是的,就在那一刻。他畏惧了世俗的眼光,恐惧着这份不该有的感情,爱上男人的异样感情,让他畏惧了。再来知道了皇兄的身份,血脉相连的兄弟,爱上男人已经是不对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兄弟。世俗的礼仪道德,世人的眼光,他畏惧了,不敢表露这份感情,即使他越来越疯狂,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
逆伦悖德,这样的说法本来就是站在世上的眼光和道德上的,他认为自己对皇兄的感情是逆伦悖德,不就是因为世人的眼光和道德吗?如果这些都不存在,那么他对皇兄的感情还是逆伦悖德吗?
「嘿嘿嘿嘿,」君行绝突然低笑了起来,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如此愚蠢,为何要在意世人的眼光,他惧怕什么,他可以对皇叔他们这样承认,为何不敢对世人承认。世人反对又怎样,那就和天下人为敌,他不需要他们指手画脚,他在意的人只有皇兄而已,那么他惧怕什么。
惧怕失去皇兄?那就将他囚禁在自己身边,让他无法离开他。畏惧皇兄厌恶的眼神?那就努力让皇兄不厌恶。他根本还什么都没做,就认为皇兄不会对他有爱,就认为皇兄会厌恶他。所以为了保持现在拥有的一切,他不敢动,不敢做,逃避着,安於现状。他君行绝,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没有勇气的男人。他连夏蕊荷那个贱人都不如,起码她努力过,争取过。
「哈哈哈哈。」君行绝的笑声大了起来,愚蠢的自己,什么时候失去了锐气。自己挣扎什么,爱了就是爱了,他已经爱上了是男子的皇兄,还在意什么血缘。对世人而言,本来就错了,那么再错又如何呢?而且,世人的眼光和他有关吗?他只要皇兄就好了,只要皇兄不在意就好了,那么为何不争取呢?
愚蠢的自己,被罗太医突然告知的消息吓住了,被父皇、母后、祖爷爷与皇兄曾经的纠葛吓住了,被皇兄会有的怨恨吓住了,然后给这段感情下了结论,绝对不可能的结论,没有想过争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