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8、五雷轰顶的院长

皇族都有异能,这是上天注定的。大陆上的四个国家在很久以前,都拥有自己的守护神,守护神的存在,赋予它们子民中的皇族一项特殊能力。

随着诸守护神在寒冬中接连死去,血裔的能力逐渐被时间削弱,传到当下,隐隐成为无关痛痒的小把戏,唯一的作用便是证明他们血统高贵,出身于皇族而已。

毕方国的护国血裔是火焰,自诃黎勒见到辰砂施展他那匪夷所思的,能快速癒合人类身上伤口时,便不由自主地想到各种异能。

然而在他的知识范围中,尚未曾听说有哪个国家皇族的护国血裔是“生命”“治疗”抑或其他,或许会是哪个早已湮灭在历史之中的偏远小国?

诃黎勒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辰砂不会是玄龟国的皇族,因为玄族的皇家异能是“水”,恰好与毕方国的火焰针锋相对。

玄及是玄龟国的皇太子,自然也拥有水的异能。

“辰砂。”玄及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

玄及手腕一抖,收回右手的钢爪,修长,白皙的手指交错,在桌上拈了几滴水,施展异能。

指缝间焕发一点蓝光,蓝光无声无息地延长,化为一根旋绕的冰丝。

冰丝末端一顿,一粒晶莹的水珠破开,层层舒展,绽放出一朵巧夺天工的蓝色花朵。

玄及笑道:“送你的。”

辰砂笑了笑,道:“真漂……”继而微一蹙眉,急促喘息,双眼失神,倒了下去。

玄及吓了一跳,道:“你怎么了?!”

辰砂倒地的瞬间,摸到床脚的铁管子,手腕一甩,把那铁管沿着地毯在桌下抛向文术。

玄及正要上前察看,又猛然转身。

“狗娘养的!”文术大吼一声,单手挺起铁管,以击剑技艺直刺玄及背脊!

玄及吸了口气,知道中计了。

玄及钢爪错开,险之又险地架住当胸一式,钢铁互碰,迸出几星火花。

“啊啊啊——死吧!”辰砂操起椅子当头就砸,玄及哭笑不得道:“别乱动!我不想伤你!”

文术舞开铁管,呼呼风声伴随狂攻骤扫,膂力极大,全挑玄及关节处下手,玄及暗道轻敌了,竟低估这名少年武力。

若是一对一,要放倒文术本是不难,然而旁边又有不断干扰的辰砂,令玄及应付得左支右拙,煞是郁闷。

算了,先逃再说,玄及单手撑在桌上,借力一跃,双脚蹬墙。

“哪里跑——!”辰砂充满气势的大喊,继而抛出蓄势已久的超级暗器——呼呼旋转,黑泥飞溅的5kg重陶瓷大花盆!

砰的一声,准头取得极好,在玄及跳跃的瞬间正中其后脑勺。

玄及提到胸前的一口气散了,摔倒下来,直挺挺地“大”字型趴在床上。

文术问:“什么花?”

辰砂尴尬道:“番茄……”

文术点了点头,道:“算你识相,没拿蓝莓盆砸他后脑勺。”

辰砂摇着尾巴道:“怎么敢,老大打起架来真是厉害!”

文术又道:“过来过来。”一手拉过辰砂,把他护在身后,上前检视一动不动的刺客,道:“昏了?”

辰砂接过文术的铁管子,朝玄及身上试探地捅了捅,赞同道:“好像是,怎么办?”

文术想了想,道:“你在这守着,我去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临出门前又吩咐道:“你看他动了,后脑勺上猛敲,懂?”

“嗯!”辰砂乖巧道。

文术出去了,辰砂看了玄及一会,把他翻了个身,免得在枕头上闷太久挂了。

玄及直挺挺地躺着,他贴身且单薄的暗杀者装束极完美地衬托出了年青、修长的男子身材。手臂,双腿,长靴,俱显露出流水般健美的男子曲线。唯在腰下围着一袭牛皮的战甲。

这身薄薄的连体衣服,穿了就像什么也没穿,他不冷吗……辰砂心想。

他把花盆端起,放回窗台下,花盆上面又多了个缺口,形状与玄及的后脑勺吻合,不禁暗自好笑。

辰砂倏然转过身,发现玄及嘴角动了动,他正拿不定主意敲不敲,心下又有点不忍。

他充满疑惑地观察片刻,突然发现,玄及胸膛的起伏停止了。

没气了?!不会吧!辰砂如遭了晴天霹雳,忙伏身到玄及面前,侧着耳朵去听他的呼吸。

“你又不是没看过。”

“哎哎!”

玄及声音中笑意盎然,快如闪电地在辰砂耳朵上轻轻吻了一下。

“再见!辰砂!”

紧接着,玄及一瞬间身体后移,抽身荡出窗外,像一只夜空中的黑隼,消失在大雪之中。

文术提着绳子进来了,一见人没了,便怒道:“废柴!看个死人都看不住!”

辰砂讪讪地吐了吐舌头。

直到这时,冷风卷进室内,大流氓与小白痴才意识到一个灰常严重的问题。

玻璃窗没了……今、天、晚、上、完、蛋、了!!!

时间到,熄灯,锁门,文术把桌子竖起来,拦在破窗前面,等明儿白天校工来修。

文术把所有的衣服都拿了出来,自己的,辰砂的,都堆到墙壁边缘,拍实,在床上筑了个巢,然后道:“你……睡里面,我我我,睡外面。”

辰砂自觉地爬进巢里,文术也爬了进去,拉起被子,盖在俩人身上,背对床外,面向辰砂。

文术把辰砂唧一声挤在墙壁上,辰砂则像只可怜的寒号鸟,不住瑟瑟发抖,俩人就这么抱着准备睡觉了。

一旦不活动了,开始睡觉的时候总是特别冷。

“你你你……你你,认认……识,那小……子?”文术冷得直打颤。

辰砂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答道:“我我我……嗯,嗯,旋鸡,鸡 鸡 鸡……”

文术道:“嗯……嗯。”

辰砂道:“别跟你哥……哥……缩、缩……”

文术道:“好,好,不,不缩……以后……当当当,当了将军,我,我……保护你……睡睡睡,吧,吧!”

那是之前二人闲聊时,被玄及打断的最后一个话题,文术居然还记得。

辰砂拖着鼻涕,感激涕零地点了点头,对文术的承诺热泪盈眶。

“……”

於是一夜过去,上午校工来叮叮当当修窗户,辰砂头好壮壮,牙齿好,胃口棒,啥事没有,连着唤了几声,文术才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辰砂稀里糊涂,帮文术打领带那时,文术又吸了下鼻涕。

辰砂伸手一摸文术额头,哦,果然发烧了。

“老大,你好像病了!”

文术顶着俩黑眼圈,朝床上一倒:“啊——不能跷课……”

辰砂哭笑不得,把文术的领带扯下来,一头绑在他的脚踝上,另外一头绑在床脚上,急急忙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