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风中淩乱的刺客
吃过晚饭,回到卧房。
诃黎勒将军足足禁欲一礼拜,酒劲上涌后,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了。他连再动一个手指头都觉得浪费时间,关上门便命令道:“脱衣服。”
辰砂笑道:“将军,我想和你谈……”
诃黎勒不由分说把辰砂按在床上。
辰砂道:“等等……呜……”
诃黎勒如同充满春情的雄狮,他急促地扯开自己的衬衣,丝毫不顾辰砂想说什么。
於是一礼拜前的闹剧再次上演,将军无数次把衣衫淩乱的辰砂捉回面前,辰砂又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下逃离。并且一面挣扎,一面喊着我想对你说,不是这样的,你让我说完……诸如此类。
最终诃黎勒将军失去了耐心,一掌扇在辰的脸上。
吃饭那会,他以为自己做得足够浪漫了,事实上辰砂的惊慌以及抵抗,令他觉得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诃黎勒的声音中多了一分不容抗拒的意味,抱着辰砂的腰,狠狠把他搂到身前,道:“不需要谈,只需要服从我的命令。”
“啊……”
诃黎勒在他耳旁享受地低声道:“我现在相信你……没有与那废柴……”
“啊……呜……”辰砂痛苦地抓着床单,全身不住痉挛。
将军抱着辰砂,道:“别乱动。”
辰砂的痛感逐渐减轻,诃黎勒才道:“好些了么?”
辰砂勉力点了点头,断续道:“为……为什么说,说……”
辰砂艰难地咽了下唾沫,几近失去了意识。
诃黎勒又道:“我知道你没有,也知道你不那么痛了。”
“闭上双眼。”
“啊!”
辰砂发出屈辱的大叫,两眼失神,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向大雪飘扬的远方,他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窗外是茫茫的大雪,大雪中出现了一个人,是玄及!
玄及依旧穿着那紧身的暗杀者装束,修长的手臂以钢爪攀在屋檐上,透过玻璃窗注视着房内坦露躯体,紧紧抱在一处的辰砂与诃黎勒。
玄及就像是雪地里的一只黑色猎豹,紧张得全身微微颤抖,修长的身体充满了爆发力。
辰砂茫然地与玄及对视,那玻璃窗中映出的景象,正是玄及眼里的一幕活色生香的画面。
画面中,诃黎勒从背后搂着辰砂。
玄及的眼神在辰砂的身上不断游移,辰砂语无伦次地连声大喊,几乎要崩溃了。
辰砂只觉那是梦,然而一波波侵袭而来的酸麻感提醒了他,这不是幻觉!
玄及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啊——!”
欲念冲垮了他的理智,他想认真思考关於玄及的事情,然而在这情况下却是绝不可能的。
辰砂的意识逐渐模糊,呆呆看着玄及,他的视线漫无目的,只觉这种感受舒服难言,让人发疯。
玄及咽了几次口水,极其迷恋地看着他。
玄及伸出手,像是想摸一摸辰砂,手指触到了冰冷的玻璃窗,瞬间意识到不妥,一个翻身,消失在窗外。
“你在想谁?”
诃黎勒依旧闭着双眼,嗅着辰砂脖颈的气味。
“啊!啊!别,太难受……啊!”辰砂把脸闷在枕上,断断续续地呜咽着。
“在想谁!”诃黎勒喝道。
辰砂艰难地仰头,大口喘息。
辰砂终於得到了片刻歇息的机会,他抬眼望向玻璃窗,玄及消失了,手指印却还留在窗外。
诃黎勒的声音沉厚,他抱着辰砂,沿着他清秀的脸一路亲吻,朝下直到肩膀,脖颈,胸口,小腹。
辰砂伏在将军的肩上昏昏欲睡,听着热水流淌的声音,嗅着温暖的蒸汽,被抱进浴缸,又抱出浴缸,干毛巾摩抆的感觉令他十分惬意。
诃黎勒将军放他侧躺在床上,拉起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腰间,彼此互相抱在一处,终於难得地让他说话了。
“昨天晚上,你想对我说什么?”
辰砂喃喃道:“我想……要的不是那样。”
诃黎勒嘲道:“还不满意,要怎么样?”
辰砂吁了口长气,架在将军腰部的脚微微痉挛,显是因那疯狂的余韵而产生了条件反射般的恐惧,他答道:“不知道……”
继而闭上双眼,睡着了。
诃黎勒实在说不清楚他在迷恋什么,辰砂虽然长得很漂亮,然而相貌这种玩意,终究抵不过年华;再漂亮的人也有老的那天,况且美的概念,在不同人的眼中定义更是五花八门,辰砂也万万不至於达到一回过头就造成蒸汽车脱轨,火山爆发,路上马车撞成一团的那个地步。
将军阁下只觉得自从辰砂来到身边,他的心情就无时无刻都好得很,恍若在这漫长的冬季里见到了一线温暖的阳光。
说到底,诃黎勒对两手沾染的血腥并非毫不在意,归根到底终究是杀的人多了,麻木了,既得不到救赎,索性就乖乖下地狱,不再挣扎的破罐子破摔想法。
然而辰砂的存在却像是为他的生活找到了一个理由,诃黎勒的心情就像种出了一盆植物,亲眼看着它成长般充满期待。
当然,在这之前,才长了一半的盆栽要认真监守,不能被人搬走,比如说文术。
想到文术,诃黎勒便吩咐道:“我不允许你与文元家的废柴……”
辰砂彻底怒了,把餐叉一摔:“他不是废柴!”
诃黎勒笑了起来,认识辰砂后,他笑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辰砂忍无可忍道:“我不允许你嘲笑他,他是我的朋友。”
诃黎勒打趣道:“你不允许我?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