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若就这么气死了,也忒便宜他。

谢钰道:“王府里的太医给瞧了,说是怒极攻心气血上头,虽无性命之忧,只怕也要三两日才能醒过来。”

三两天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了。

至於醒过来之后嘛,因之前肃亲王强行用了虎狼之药解癔症,留下头痛的病根,只怕此番要雪上加霜。

“那田嵩如何了?”

说到之前的癔症,马冰又问起另一个。

“已经见好,每日清醒的时候越来越长,据说如今能跟人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了。”

田嵩好转,若在半月前,田斌必然喜极而泣。

可现在,不光他,就连其他人也不知该喜还是忧。

人若真好了,势必要去刑部接受问话,面对森然罗列的种种罪状,田嵩绝无可能全身而退,只能数弊相权取其轻。

可这么一来,田斌等人正就成了罪臣之后,再无崛起的可能。

谢钰毫不怀疑,若田家现在没有禁军坐镇,只怕不等田嵩彻底清醒过来,就要莫名暴毙了。

说完田嵩的事,开封府大门已在眼前。

马冰停住脚步,问谢钰,“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谢钰顺势停在她对面,“还真有。”

马冰已经决定,稍后无论他问什么,都会坦白。

“晌午百花楼的老鸨来报案,说自家一个叫张抱月的歌姬带着丫头跑了,”谢钰意有所指道,“马姑娘可曾听到什么消息?”

就这?!

我给你的大好机会哎!

马冰有点失望,不过还是稍显夸张的“惊”道:“什么?竟有这种事?!”

谢钰:“……”

演得挺好。

下次不要再演了。

马冰自己也觉得尴尬,才说完,噗嗤一声就笑了。

谢钰无奈摇头,禁不住也跟着笑了几声。

两人肩并肩往里走,路上不断有熟悉不熟悉的衙役打招呼,倒不好再说什么私密话。

直到站在药园门口了,马冰才最后一次问:“就没有别的要问的话?”

唉,这傻子!

天冷了,前阵子活跃的蛐蛐们也都偃旗息鼓,唯有晚风拂过桂花树簌簌作响,显出几分萧条。

月色很好,银白色的光辉茫茫洒落,竟把灯光比下去了。

蔷薇花墙也颓势尽显,倒是墙角几丛野月季,仍开得如轰轰烈烈。

凉风中幽幽透着冷香,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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