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心中暗自叫苦,照他这个意思,咱们以后都成背锅的了。
真是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如此看来,非但他们不能胡乱议论,便是听到旁人议论,也要努力制止,不然岂不都成了他们的过错?
听见动静的张家人过去开门,十分感激,又请他进去吃茶。
若在以往,见他这长相,张家人哪里敢上前?
但经此一劫后,众人都觉得似李二那等白净书生未必可靠,反倒是这衙役,虽长得有几分吓人,像极了话本上写的好汉,却叫人觉得安心。
那衙役虽生得有些吓人,竟颇有些腼腆,搓着手,推辞几番不过才磨蹭着进去。
“哎,马姑娘?”那衙役一抬头,正见马冰从屋里出来洗手。
“庄鹏?”马冰也认出他来,一边洗手,一边对张家人笑道,“还忘了对你们说,当日便是这位兄弟一箭射中黄富,不至於叫宝珠姑娘再受苦。”
当时的黄富已是穷途末路,若非庄鹏当机立断,必然要落入黄富之手沦为人质。
说是救命之恩,丝毫不为过。
张家人一听,肃然起敬,就连里头卧床修养的二老也要挣扎着爬起来磕头。
庄鹏大惊,忙道不敢,“职责所在,快别这样。”
“庄大爷太过谦虚了,”张老汉在窗户里头气喘吁吁道,“於您可能是职责所在,不值一提,但对小人一家便是救命之恩,哪里是说过去就过去的?”
他狠狠喘了几口气,到底下不来床,便对两个儿子道:“你们替我跟你娘,还有你妹子给这位大爷磕几个头。”
两人便要下跪,结果被庄鹏一手一人拽住,饶是再如何用力也跪不下去,心中越发敬佩。
好力气!
两边相互谦让一回,庄鹏坚持不肯受,张家人也只好罢了,琢磨着改日必然要备一份厚礼登门拜谢。
张家二嫂去沏了滚滚的热茶,又收拾几样糕点,端出来给马冰和庄鹏吃。
马冰坦然接受,后者却越加局促,一张黑脸都微微涨红了。
待到最后,他索性坐都坐不稳,站起来对缩在墙角的李家人喝道:“你家险些把人家害的家破人亡,如今没个能站起来的,还不足?这张家娘子已经交了和离书,过不几日就判了,日后你们再无瓜葛,还不速速家去收拾了嫁妆抬来?!”
李二兀自不服,捂着脸争辩道:“纵然您是官差,也不能胡乱插手旁人家务事,宝珠遭难,我心甚痛,且又不是我的过错,我不同意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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