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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二婶看着被扶进来的老人,勉强的抽动脸皮,裂出了一个笑脸,说到:「五爷爷,您老怎么过来了?」
被关二婶称为五爷爷的人,正是关氏家族这一代的族长,他闻言淡淡的扫了一眼满脸心虚的关二婶说到:「怎么,我不能来这里吗?」
关二婶闻言悻悻的说到:「看你老说的,我哪里敢这么想呀,您想到那里就到那里,我那里敢说什么。」
关氏老族长看着关二婶冷笑了一下说到:「我知道你今天是过来干什么的,你要是还想给自己留一张脸,就赶快自己离开。」
关二婶一听什么???你让我离开,那我丈夫怎么办?别以为我不知道,自打我一进门就发现,你们族里的那一群老不死的总是不拿正眼看我们夫妇,我们做什么都不对,老大家做什么都是对的,偏心也不能这样吧。
於是关二婶噗通往地下一坐,咧着嘴就哭了起来,边哭边嚎到:「五爷爷,我男人可还在牢里蹲着那,他也是关家的人呀,你可不能太偏心了呀。他张云口口声声的说没法帮忙,不过是不想帮罢了。」
关氏族长冷冷的看了做在地上撒泼的关二婶说到:「哦,那他是为什么进去的呀,你倒是说一说呀,不要在给我胡说八道,我可是还没到眼瞎耳聋的时候。」
关二婶闻言哭声戛然而止,脸色不停的变换,但是没有回话。
关氏老族长见状推开了扶着自己的关璟,拄着拐棍来到了关二婶的跟前,居高临下的对她说到:「怎么不嚎了,感情你也知道什么叫心虚呀,搬出长辈的身份到别人家里来胡闹,你还要不要你那张老脸啊?哦,我忘了,你早就已经没有脸了,可是我们关家还要脸那,你不要以为你公婆都过世了,就没有人能够管的了你了,你可要记住了,关氏的宗祠还在那。」
关二婶起初被老族长的话讽刺的满脸通红,立马就想跳起来跟他争个高下,但是随后就被老族长后面的话给吓住了,脸色刷的一下变的跟面粉一样,关家是有祖训的,族里的族老们是有权在公婆不在的情况下,代夫休妻的。
这一条族规定了尽百年了,还没实施过,若是她真的是以触犯这样的族规,而被休回娘家去,她娘家是不会有人出来给她讨个公道的。
因为到那时候就不仅仅是两家人的问题了,她是被夫家族里的人给休回去的,就说明她的德行夫家的族里是人人都看不过去,这样的女人即使是娘家人也是容不得的,她回去也不会有人收留,说不定还会有人为了家里的名声,把她给送去节妇堂的。
关二婶越想越害怕,浑身无力的软在地上堆成一团,关氏的老族长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回头对张云说到:「张亲卫,真是对不起,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孽障,给你添麻烦,让你看笑话了。」
张云闻言赶紧回到:「祖爷爷说的是哪里的话,如若不嫌弃的话,您老可称呼小可的表字远之。」
关氏的老族长闻言笑了笑说到:「那老夫就倚老卖老的应下了。」
张云赶忙说到:「您即是关璟的长辈,那便是晚辈的长辈,承蒙您老不嫌弃,肯认下我,还肯帮我解围,真是感激不尽。」
老族长闻言看了一眼摊在地上的关二婶回到:「璟哥儿,即使是嫁出去了,那也还是我关家的孩子,你即是他的夫婿,那便是我关家的半子,容不得他人放肆。」
张云闻言看了一眼地上的『他人』很明智的没有答话,人家老爷子这么说是在客气,自己可不能给个杆子就往上爬。
似乎也没想要张云回话,老族长用手中的拐棍指着地上的侄孙媳妇说到:「你还赖在这里干嘛?还不快起来跟我走,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的是吧,你们家男人的事情不用你再操心,我明天亲自到县里去,把关钊给保出来,到时候你们有什么话,就到宗祠里去说吧。」
关二婶听到有人要保自己的丈夫,不仅没有一点的开心,反而是无尽的惶恐,她木然的跟着老族长走出了张家的大门,回去之后不知道要面对什么。
张云恭恭敬敬的将关氏老族长和关二婶送出了家门,然后一脸庆幸的对关璟说到:「媳妇,还是你聪明,怎么想到要把这一尊大佛给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