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沈琋便已当前问了出来:“那婆子可有交代出什么?”
莫婆子心头叫苦,却也只得跪了下来:“回王爷,什么招数都用遍了,却
是死活不肯脱口,只是死心塌地的为了主子圆全,她年纪也不小了,有些过分
的也不敢用,怕一个撑不住,要了性命。咱们倒是还有些法子,一时不要命却
够厉害的,只是却不是一时半日能有了信,还需请王爷再宽恕几日。”
多半日的功夫,一个年过半百老嬷嬷的口供都审问不出来,这个差事实在
办的不算好,可是沈琋却也未动怒,只是神色淡淡的应承了下来:“不急,有
什么招数都慢慢的来,只问到她没命为止,她若真是直到死都一直这般忠心,
死不松口,本王便看在她这份忠心上,给她寻一块风水宝地。”
这话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无论说与不说,性命都是一定保不住的了,莫婆
子却是见怪不怪,恭恭敬敬的应了,见王爷似要动步,连忙让了路出来,低头
跟在了身后,只走了一百多步,便也发现了,这是去梅园的方向。
这是,轮到正主了?哎哟,可算是到了,早收拾了早完,一个个的,没一
个消停的!
莫婆子低着头揉了揉眼睛,心头便只冒出“活该”两个字来,真是的,若不
是王妃,她这么一把老资历,这会儿都该待在家里抱孙子逍遥了,哪里还会拼
着这么一把老骨头,又操起这旧营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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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并不是初一十五的正日子,更何况还是在正午的时辰,梅园里的下人
们见着沈琋一时都有些惊讶,或许是园里主事的袁嬷嬷半日都找不着了的缘
故,屋里屋外也没了往日的端正肃然,透出了几分松散与慌乱。
屋里几个没留头的小丫头匆匆忙忙朝沈琋行了礼,便忙的想去佛堂叫娘娘
回来,却被沈琋径直开口拦了,亲自动步,叫小丫头带路,领他去了袁氏的佛堂。
袁氏的佛堂沈琋还当真是第一次来,虽然有小丫头掀起了门帘,但刚一抬
眼里,还是只觉得佛堂内满目昏暗,立在门外往里看去,只有一方小窗斜斜的
照亮了一小块地方,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供案上的香火光亮,隐隐绰绰的照亮
了案上满面慈悲的观世音。
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
缭绕的檀香在这昏暗的佛堂内丝丝缕缕盘旋而上,将正中供奉的白玉观音
面目遮盖的模糊不清,若隐若现,但却丝毫不损其大慈大悲的庄严慈善,反而
因着这份神秘,越发引人敬畏。
正对着白玉观音像的地上,铺着一个黄缎蒲团,蒲团之上隐约可见一个女
子身影正背对着他跪在地上,虽然看不见神情,但单从那端端正正,一丝不苟
的跪姿里,也能看出满心的虔诚。
“王爷?”
像是察觉到了门口照进来的光亮,女人起身后头,传来了一道诧异的声
音,紧接着头戴凤冠,一身淡色素衣的袁氏便出现了门口,一丝不苟的朝沈琋
行乐礼,接着恭敬问道:“王爷怎的这时辰来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琋一言不发,迈步进了佛堂内,抬头看了看眼前观音像,上前沉默的在
炉内插上了三根香。
袁氏对着这样的沈琋一时有些惘然,再加上半日寻不到袁嬷嬷,这事又像
是什么不好的兆头一般,叫她心底里又一阵阵的泛着不安惊慌的情绪,话音都
中隐隐透出几分轻颤:“王爷来……”
“你拜佛之时,是为求来世福报,还是赎今生罪孽?”沈琋的声音一丝起伏
都没有,平淡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潭。
袁氏被这话问的一愣,在佛堂内待的久了,习惯了这屋里的光线,沈琋这
会儿就已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她面上的表情。
“你身边的袁嬷嬷,有几个时辰瞧不见了,怎的也没见你去找?”
“袁嬷嬷待你倒是忠心耿耿,受尽酷刑也不肯交代你半点□□。”
“有仆如此,你这辈子,倒也不算亏了。”
沈琋微微垂眸,看着面前袁氏一瞬间惨白如纸的面色,轻飘飘的又问出了
最后的一句话:“泽哥儿呢?我每次过来,怎的总也不见见不着他,叫人,去
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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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冒才刚好,嗓子又开始疼了,一种不好的预感QVQ,不
不不,坚持住,只差最后一天了,我一定要拿到全勤成就!鹿小葵!你可以
咳,咳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