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辰和锺小闻摇身一变成了年轻的男女牛仔, 走在路上终於没有人围观他们了,锺小闻浑身松快了许多,但随后发现钱袋里也松快了许多。
“我们买了五身衣裳就把钱全花光了, 贺队会不会打死我们?”她后知后觉的发问。
盛星辰无语子:“你现在才察觉这个会不会太晚了点……你刚才还吵着闹着要给他们买配件呢!”
“那我就想让伽马和贺队都打扮的好看一点儿嘛……”锺小闻还挺委屈.
"他们俩已经很帅了。"盛星辰木着脸说:“你还想给他们俩怎么打扮?拜托, 我们是在逃难唉!”
“就是因为长得帅才要打扮嘛!像你这样的也不用操心了!”锺小闻理直气壮, 颜狗的性质瞬间暴露无遗。
盛星辰觉得膝盖一疼, 默默的冲她比了个小拇指, 把脸扭开:“啊, 我好干啊,我想喝水。”
锺小闻将钱袋倒过来抖了抖, 抖出最后三个硬币, 全部塞到盛星辰手心里:“喏,都给你去买水吧!这些应该够了。”
盛星辰也不跟她客气, 他看到路边有个货品商店似的门面,就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过了许久他空手而归,捏着那三个硬币震惊道:“天哪……”
“怎么了?”锺小闻纳闷道:“他们不卖水吗?”
“他们卖……”盛星辰喃喃道:“他们一瓶饮用水, 要六十个币。”
“啊????”锺小闻大惊失色:“开什么玩笑, 我们五身衣裳才买了多少钱!”
盛星辰难以置信的揉了把脸:“不买了不买了, 我宁愿去喝自来水。”
两人在街头又晃荡乐半天, 愣是没找到一个水龙头。
“我开始怀疑人生了。”盛星辰麻木道:“他们这里该不会还在那种打水存水使用的原始时代吧?”
“打水存水也该有河或者井啊!”锺小闻茫然道:“我一个也没看见!”
“哎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盛星辰口干舌燥的厉害,整个人都要躁狂了。
这时,街上的人忽然涌动了起来,家家户户都像是约好了的一般开始拿出陶罐或者是水缸, 争先恐后的往同一个方向奔走。
盛星辰愣了一下,踮起脚了望,他看到这条长街的尽头是个三岔路口, 那里伫立着一座高大的铜制的雕像,是个壮硕的牛头人身像。
“哎,大婶!”盛星辰眼疾手快的在路边扯过一个妇人,急声道:“大家这都是干什么去啊?”
“啊呀你别拉我!”那妇人火急火燎道:“牛首神赐水一天就一次,去晚了就要一整天都没水用了!”
盛星辰:“啊?”他一愣之下,被那大婶挣脱,
“那个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雕塑喷泉?”锺小闻推了他一下道:“你不是口渴吗?赶紧去呀!”
盛星辰“哦”了一嗓子,将那三个硬还给锺小闻:“你去买个容器打水!咱们这几天肯定要用水的!”
“你呢?你什么都不带就过去吗?”锺小闻傻眼道。
“我需要带什么呀!我现在渴得你给我一个泉眼我就能用嘴把它堵上!”盛星辰激动的大吼一声,掉头冲进了人群。
盛星辰活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一路奔驰,直到他冲到那牛头雕像的跟前,他石化了。
那个巨大的牛头雕像建的野蛮狰狞,赤裸的上半身肌肉虯劲,两条腿的高度正好到他的脖子;腰上围了一条狂野简陋的布巾,长度正好遮到大腿根部。而出水的位置就很微妙的在那布巾的边缘后方,微微下垂,尿出一个感人的弧度。
人们好像都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异常虔诚的把容器安置在那条水流的末端,一边接一边双手合十膜拜。
盛星辰突然就很想把刚才那句“给我一个泉眼我能用嘴把它堵上”的鬼话给收回来,这时候他宁愿自己活活被渴死也不要用嘴去堵这个玩意儿。
盛星辰和锺小闻最终搬着一个盛满水的大瓦罐回到了旅舍。
贺泷刚将满室狼借收拾完,严潇乖巧的倚靠在床头,看他俩好似开荒归来,不禁纳闷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哎哟,烧水喝烧水喝,受不了了。”盛星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叫唤道:“这水生喝我是喝不下去的。”
常海勤快道:“我去烧水。”
锺小闻道:“这地方大概是个缺水地带,没有江河湖海也就算了,还不下雨,这里的人生存就靠那个牛首雕像供水,接水都要用抢的,这点水量只够喝,想要洗漱就难了。”
盛星辰对方才那牛首雕像简直有阴影,抿了一下干瘪的嘴唇道:“你们知道古印度有个神只叫湿婆吗?”
“我学世界史的时候有听说过,怎么了?”常海举手道。
“传说恒河是湿婆的精液汇聚而成。”盛星辰说:“我觉得这地方的那个牛头啊,跟湿婆有异曲同工之妙。”
锺小闻的脸皱成一团:“噫,你要不要这么恶心啊!”
“我是实话实说,咱们怎么接的水你又不是没看到!”盛星辰添油加醋的把所见所闻描述了一遍,点评道:“亏这里的人还把那牛头当神供着,你看,墙上也有,硬币上也有,到处都有,跟□□似的。”
“水是生命之源,如果那个牛首雕像真的是唯一的供水源头,那会形成这样的文化信仰也不奇怪吧。”严潇说。
这时常海烧好了水,找了几个空碗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盛星辰“咕咚咕咚”牛饮而尽,疲倦道:“我不管他什么信仰不信仰,反正我luei了。”
锺小闻看着始终一语不发的贺泷,轻声道:“贺队,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呀?”
贺泷凝眸深思,良久他道:“我再想想,你们都先回去睡觉吧,这里民风奔放,你们睡前记得把门窗关好。”
常海也跟着锺小闻和盛星辰离开了,屋里就只剩下了贺泷和严潇两个人,室内寂静了下去,严潇坐在床头,忽然有点儿紧张起来。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