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重生 (1)(2 / 2)

祁渊看苏潼没日没夜的做实验,做研究,他想硬拉苏潼去休息,却只能一次次的穿过他的身体,看苏潼似乎突然身体不适,脸色残惨白的扶着桌子。

祁渊瞬间瞪大眼,呼吸都停了,心脏仿佛停拍了一样,剧烈的恐惧席卷了他。

“潼潼,潼潼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可苏潼听不见,祁渊疯了一到处跑,抓每一个人,双眼猩红,

“潼潼出事了,你们的部长出事了。”

“不要做了,不要做了,快叫救护车,救潼潼,救潼潼啊。”

“你聋了吗?你快看看潼潼,快看看他啊……”

祁渊跌跌撞撞的跑遍了每个人身边,但是没有人能看见他,没有人能听见他说的话。

祁渊拽着副部长的领子,无助而惶恐,哑嗓子求他,

“你们救救他……他出事了……叫救护车……叫救护车……求求你了……”

副部长毫无动静,祁渊踉跄的跑到苏潼身边,拚命的想扶起他,却一次次的穿过潼潼的身体,只能看潼潼痛苦的白着脸。

祁渊从不知道原来人的心会痛的这么厉害,他绝望的看苏潼,

潼潼,潼潼你不要有事,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不值得你这样对待。

求求你,不要你有事,要你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你不应该为了这种人这样。

他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在祁渊无助的时候,副部长终於发现了苏潼的情况,周围的人也发现了苏潼的情况,纷纷围过来,要送苏潼去医院,苏潼摆摆手没有同意。

这些人拗不过苏潼,只能听他的不去医院,但却严厉要求苏潼必须休息。

祁渊在一边急的团团转,

你们怎么可以不让他去医院检查,你们怎么能就这么听潼潼的话,怎么能就这样随着他?你们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祁渊看苏潼休息了之后,接到戒指店的电话,让他去取之前定制好的对戒。

祁渊想起了之后被自己扔掉的那对戒指,他用尽全力也没有保护好的戒指,咧着嘴笑,原来,就是那时候取回来的。

祁渊一路跟苏潼去了戒指店,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让苏潼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这不是闹着玩的,一路罗嗦着到了戒指店,祁渊的视线定格在了桌上这对熟悉的戒指上。

他颤抖手,虚无珍惜的摸着这对戒指,唇角浮现苦涩却幸福的笑。

真好,真好。

可是,回去的路上,祁渊浮现在苏潼身旁,看苏潼疑惑地看车里的手表,血液冷凝,全身颤抖,笑容也开始僵硬绝望,原来,原来苏潼早在这个时候,就已经看见了车里的手表,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表放回了原处。

祁渊的心像是沉入了漆黑冰冷的水底。

所以潼潼早就知道,直到自己背他,送了许岁之一块手表。

可是,潼潼却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质问过他。

祁渊全身冰冷看接下来的发展,他看到苏潼去公司拿了科研部的监控,回到了房间,然后,潼潼将u盘放在自己手中,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后,苏潼纯黑的瞳孔居然出现了莹绿色的虚拟数据,随后一道长方形的虚拟印象出现。

里面清楚显示了当初潼潼教给他文件后发生了什么。

无比清晰,祁渊震惊到几近失神,他愣愣的看苏潼,又看看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又开始怀疑这是个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这是梦,是梦对不对?

可是祁渊很快就看到了上空的画面向加大了倍速的幻灯片,急速闪过,后定格在许岁之穿着连帽衫的背影上,文件柜的镜子将许岁之的容貌找的清清楚楚。

祁渊看苏潼将这定格后的画面打印出来,急匆匆的去了会议室,后却在会议室里看见了许岁之,而且,祁渊看到苏潼的视线,死死定格在了许岁之的手腕上。

那里,清清楚楚的戴了一块手表,而这个手表,就是苏潼当时在车里发现的那块。

祁渊浑身颤抖,他太清楚接下来的情况了,他会所当然的再次践踏苏潼对他的爱,苏潼明明和他说过,不喜欢许岁之,不想再见到他。

他答应了,没做到。

他眼睁睁的看苏潼拿出那些照片,他在担心祁渊被许岁之骗了,但是,祁渊却当众人的面,说出了这是他和许岁之的联手。

苏潼就坐在下面,看许岁之手腕上的那块手表,听着上面祁渊的话,面无表情。

虚化的祁渊突然像发疯一样冲上去想要捂住祁渊的嘴,他带着悲哀和沉重,只希望当初的自己别说了,别再说了!他惶恐看下面面无表情的苏潼,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潼潼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虚拟的祁渊就这样看青年祁渊依旧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继续忽略着潼潼的所有情绪,诉说着自己心中的蓝图,捂脸顺们瘫倒在地上,悲哀的看潼潼俊美冰冷的侧脸。

他想说潼潼对不起,可是,对不起有用吗?

没用了,一切都没用了。

一切都晚了。

是他自己造成的这个后果,怨不得别人。

他看青年祁渊依旧什么都没意识到,拥有可笑的自信,依旧觉得是潼潼太小题大做了,等他哄哄就好了,祁渊甚至想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狠狠的打死眼前这个熟悉又可怕的人,想摇醒他,晃醒他,让他睁开眼好好看看,好好看看他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究竟做了什么呀!

你们是恋人啊……

是最亲密的一对啊,

你们之间是平等的,不,如果没有潼潼,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你哪来这么大的自信,又是哪里来的优越感?

祁渊失力般的跌坐在沙发上,颤着唇眼泪流下,想要触摸苏潼,他想对苏潼说,“你没错,你没做错。”

“是他眼瞎,都是他的错。”

“他不值得你伤心,不值得你难过。”

“……他不值得。”

祁渊靠在沙发上,狼狈的抹着眼泪,他像个游魂一样,游荡在苏潼身旁,看苏潼和青年祁渊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冷。

直到这一天,他再次看见苏潼痛苦的倒在地上,手里的书跌落下来,痛的晕厥过去。

“潼潼……潼潼……”一旁目睹了一切的祁渊目渍欲裂,双腿发软,几乎是踉跄的奔过来。

“救护车,救护车,救护车。”祁渊一次次的想要拿手机,又一次次的穿过去,他的眼眶睁到了极致,红的几乎滴血,身体剧烈的颤抖,恐惧而绝望,“要叫救护车啊,要叫救护车啊!”

就在这时,祁渊突然听见了房间内传出了奇怪的声音,他愣怔的抬起头,几乎怀疑是幻听,但是,清楚的机械音在房间内响起,

“自我……调……整……检测……检测完毕,自我调整结束,重新接触,重新接触。”

祁渊跪在苏潼身旁,茫然地听着这个奇怪的声音,又四处看了看,就在呆滞间,昏迷的苏潼猛的睁开眼,声音呆板,“检测到连接,同意连接”

祁渊恍惚震惊的看地上的苏潼,他纯黑色的瞳孔已经变成了冷灰色,漠然而呆滞。

“潼潼,潼潼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祁渊看苏潼此刻机械化的情,对苏潼的担忧和害怕彻底占据了他的心扉,他不住的触摸苏潼,

“这……这是怎么回事?潼潼你究竟是怎么了?”祁渊是真的怕了。他怕潼潼有事,潼潼的情况明显不对劲啊。

“连接开始,信号传输,定位传输,芯片传输,传输完毕,正在分析传输结果,警报……警报……系统089芯片疑似衍生出情感,建议立即格式化处,重复,建议立即格式化处。”

半空中陌生的声音仍在继续,祁渊站起来找了半天,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但是哪里都找不到。

“你是谁?你出来,你想对潼潼干什么,你出来,你出来!”祁渊极力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却哪里都找不到,他只能重新回到苏潼身边,警惕的看周围,突然看见半空总一道绿色光芒笼罩住了苏潼,

“系统089号位置已确认,重复,位置以确认,以将分析结果上传,已将准确位置上传,等待结果,等待结果。”

祁渊瞳孔一缩,急忙挡在苏潼面前,害怕这个绿色的光罩对苏潼有危险,但是绿色光罩畅通无阻的穿过了祁渊,笼罩在苏潼身上。

几分锺之后,诡异的机械声重新响起,“系统089号分析结果以被主神读取接收,寻找系统089号任务已完成,申请回归,申请回归。”

祁渊就看到绿色的光罩像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机械的声音消失了。

几分锺后,苏潼从地上茫然地醒来,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眼睛瞳孔颜色,已经重新变回了纯黑色。

但是祁渊的冷意却从脚底升起,他突然想起,刚刚那个冷灰色瞳孔的苏潼,和现在的苏潼,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这么回事?”祁渊喃喃自语,看依旧一无所觉的苏潼。

祁渊原先以为这个问题也许需要很久才能找到答案,却没想到几天后,他照例跟苏潼的时候,在车库内,在极度厌恶的看见许岁之苏潼炫耀青年祁渊送给他的手表后,被突然出现在苏潼车内的那个熟悉的男人,解惑了。

这个男人突兀的出现在苏潼的车内,让祁渊无比熟悉,就是和他和潼潼吵架后,突然出现在苏潼身边,自称是苏潼朋友的那个男人。

苏潼明显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警惕而戒备,“你是谁?”

祁渊也第一次知道了这个人叫什么,他叫遥不还,自称主神空间内的主神,而且,很清楚的苏潼的底细,

“苏潼——初生系统089号,历三年六月九号,於主空间内乱时掉入时间裂缝失踪。”

祁渊原先还茫然地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在看见苏潼错愕的表情,还有他们接下来的对话中,祁渊彻底明白了苏潼真正的身份。

他不是什么和他一样无父无母的孤儿,他是个系统,初生系统,只是当初因为某些意外掉落到了这里,被好运的祁渊捡到。

这些完全击溃了祁渊常识的事实,让祁渊茫然无措。

可是祁渊又想,自己的世界还有许岁之这样的重生者,多潼潼这样一个系统似乎也没什么不正常。祁渊这才正明白了,为什么潼潼会先傻了半年又好了,又为什么对数据类的那么敏感而聪慧。

苏潼会这么优秀,是他自己的原因,是他本身就很优秀。

而以前的祁渊,却恬不知耻的把这些全部归功在自己身上,口口声声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如今的苏潼,挟恩图报,自视甚高。

多了可笑的贴金,多么可笑的掠夺,多么可笑的自大。

祁渊甚至觉得没有脸见潼潼,他甚至不敢在游荡在苏潼身旁,他这样的人,也许连靠近潼潼,都是一种亵渎,但是他舍不得离开,舍不得见不到他,他只敢在距离苏潼较远的地方,偷偷的看他。

见不到潼潼的感觉,太难受了。

这种感觉,他已经尝了五年了,每次匆匆一面后,就会很久都见不到,接下来无边的思念就会继续折磨着他,耗他,那种空荡漆黑,一眼看不到边的绝望,没有潼潼的绝望,祁渊真的不想在感受了。

他就这样跟在苏潼身边,看苏潼和祁渊商量好去祭拜祁渊的父母,却在中途遇见许岁之,许岁之太了解祁渊了,也太明白祁渊想要什么了。

他成攻的让潼潼和青年祁渊之间的裂缝越来越大,故意在潼潼面前,表现出和青年祁渊的亲昵和熟捻,和青年祁渊不停说着儿时的记忆,让潼潼成了他们之间的外人。

明明许岁之做的那么明显,青年祁渊却一点都没察觉,也没有关注本该是和自己关系亲近的潼潼。

祁渊悲哀的看眼前这一幕,看潼潼靠树,就这样静静的看他们,但是气息悲凉而孤寂,他厌恶的看对面的两人,站在潼潼一臂远处,又踯躅的靠近了一小步,

“潼潼,们不看,不看他们好不好?”

“潼潼,对不起,如果当初可以,可以早一点在乎你,早一点清醒,是不是我们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祁渊的声音轻的像风一样,喉头被哽住,眼泪落下,

“潼潼……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祁渊心头尖锐的疼痛,他看苏潼环抱着双臂,远远看青年祁渊两人的孤寂身影,心口比当初被掏空的时候还要疼,冰冷彻骨冷意包裹住了他。

……我知道错了……潼潼……别抛弃……

潼潼……潼潼……求求你……别这样看……别这样看……

祁渊心中悲鸣冰凉,他看对面举止亲昵的许岁之和青年祁渊,恐惧到了极点的情绪下,祁渊对两人的厌恶几乎凝成了实质化,无形却有如实质穿过两人的身躯,攀附在两人身上。

同一时间,

现实生活中的许岁之正和黎行安两人开车,许岁之突然猛的捂住胸口心中一寒,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正在开车的黎行安注意到许岁之的情况,抽空看了他一眼。

“之之,你没事吧?”

许岁之刚想说没事,眼角余光就看到不远处突然冲出来的货车,“小心!”

黎行安看到的下一瞬下意识的猛打方向盘,车辆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货车,却狠狠撞在了一旁的花坛上。

黎行安只觉得大脑一阵恍惚,额上血液汩汩流出,即将失去意识的眼前,走马观花的出现了一些光怪陆离的景象,西装革履的他和辛秘书谈笑风生,他们笑容满面的握着手,并肩合作,他们一起出现在海边,辛秘书笑容灿烂的看他,他们一起野钓,辛秘书正唇角带笑,还有后在满地血迹中,躺在马路中央,鲜血满地没了气息的辛秘书。

耳边还有辛秘书温柔带笑的喊他,“黎总……黎总……”

黎行安模糊的看面前正朝自己大叫的许岁之,头痛欲裂,他捂头,耳边一会是辛秘书温柔的叫声,一会是许岁之的关切呼喊。

错乱感让黎行安脑子嗡嗡作响,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