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身体远没恢复的那么好,穆瑜被这些孩子吵得头晕,哑然揉揉额角,闭上眼睛。

几个眼尖心细的女生发现了他不舒服,打手势叫身边的同学不要吵,又悄悄倒了杯水传过来。

他们以前都没关注过穆瑜,这是个非常不合群的同学,不受老师待见,名声不好听,家长也让他们在学校里躲远点。

升学班的孩子家境平平,都是当初靠赞助进来的,不想招惹是非,只想好好念书考个好高中,将来再念个好大学。

穆瑜在他们这儿格格不入,他们一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行了,都别围在这儿,马上要开家长会了,把桌子都摆整齐。”他们班老师敲了敲桌子,忽然开口。

收好教案和卷子的老师没走,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听见了多少,冷不防出声催促:“动作快一点。”

一群学生吓了一跳,轰地散开忙活,拿着些笤帚、墩布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依然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老师皱着眉,拿起穆瑜那份卷子看了看,又扔回桌上。

这学生反反覆复,弄这一出已经有好些次了,私底下的卷子作业都做得不错,到考试就故意作对,不好好答题。

在老师看来,这个年纪的孩子这么干,无非就是青春期叛逆,非要闹出些动静、吸引家长和老师的注意。

“成绩不是最重要的,你还不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吗?”老师沉声说,“人品、心性决定你们以后的路,如果你一直——”

“老师。”穆瑜说,“我的养父通过睡眠舱,在虚拟设备里虐待我。”

老师皱了皱眉,脸色更不好看:“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学校给你安排的精神检查做了吗?”

不是说虚拟设备、意识空间的虐待这种事不现实——这种事当然存在,意识空间的监管原本就枣手,总不能侵入每个使用者的睡梦里去监督,这一定会引起大规模的抗议。

但林飞捷的公众形象实在太好,常年坚持公益捐赠,即使在烧伤后,也因为漫长复健所带来的无比痛苦的感同身受,建立了帮助烧伤者康复的公益基金。

在老师们眼中,林飞捷又不同於对外的成功形象,更像是个为叛逆的孩子焦头烂额、操心不已的父亲。

在这种情况下,立场天然就容易偏移。

学生的态度很容易受老师影响,听见这句话,那些学生就又你看我我看你,压低声音交头接耳起来。

只是这一次,这些孩子的立场却没了之前那样一边倒的鲜明。

有人觉得老师说得对,这就是被害妄想症。他们在电视上见过,这种人老胡言乱语说某某要害自己,还老做乱七八糟的噩梦。

可也有人觉得,刚才穆瑜过来说话的时候,明明就看起来很正常,甚至气场还特别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