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润声再恢复意识,已经是三天之后。
杜槲守在床边,一见他醒了,立刻愧疚不已,小心地将时润声扶起来:“都怪我。”
“我没想到你的共振这么弱……”杜槲说,“我忘了你只是缄默者了。”
他扶着时润声,看起来懊恼得不行:“还难受吗?我去给你倒水。”
时润声说不出话,他的嗓子灼痛得厉害,但还是弯起眼睛摇头,卸下心防模拟声音回答:不要紧,很容易好。
杜槲把水给他端回来。
时润声模拟出声音道谢,捧着杯子,小口小口抿着温水,心里其实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并不是“下次不再叫你做这些了”。
小小的缄默者被无形中指明了“接下来要努力”的方向。
他的共振很弱,太习惯於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虽然能和向导同频、接受言语暗示,但心防拆得还不够干净。
杜槲进入了村子里的特别行动组,每天都很忙,在家里照顾了他三天,就又匆匆回去执行任务。
於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时润声就去找家里的大狼狗,练习敞开心扉。
脾气火爆的大狼狗完全被感化了。
小缄默者打开领域,大狼狗就翻肚皮。
有那么几天,时润声一有时间,就抱着大狼狗一起躺在院子的角落,枕着手臂看太阳。
这让他稍微有一点忘了正经事。
才八九岁的孩子,即使再专心、再早熟,再方向明确,也难免会被分散一点注意力。
更何况时润声原本就很容易满足,他一直当大狼狗是家里的一个成员,他被家里的一个成员接纳,自然又开心又高兴。
给自己放了一个短短的小假期、趴在大狼狗肚子上柔软的毛毛里睡着的时润声,在醒来后,得到了一个更开心的消息。
杜槲发现了他自己做的兜帽斗篷,决定带他一起去做任务。
时润声既高兴,又有些忐忑。他一直都在练习体术,虽然比不上哨兵在激发潜能后的强悍,但也能负责保护向导。
“哪能用你保护?”杜槲笑着说,“保护你还差不多。”
他问:“你的共振练得怎么样了?已经能把心防拆干净了吧?”
时润声僵住。
他为自己的偷懒羞愧难当,抱紧斗篷低下头,不敢看杜槲的眼睛。
杜槲像是愣了下,低头看他:“还不行?是我太着急了……也对,你毕竟还是小孩子,不该对你太严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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