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确认的事,就是谁接手这个烂摊子,谁就要沾上一身泥——更不要说余牧这个新教练除了那七天的合宿,就没有任何能够查到的执教履历。
不是运动员,没比过赛,没当过教练。
虽然聘用教练完全是人家伯格黑德俱乐部说了算,只要愿意,就是聘个清洁工也拦不住……但同样的道理。
同样的道理,如果少年队员的家长提出质疑,要让孩子退出,俱乐部也无权阻拦。
外行不懂门道,看热闹只会看谁蹦得高跳得远,谁做的动作更复杂难度更大,甚至现在还有一群“唯胜利论”的家长替燕教练鸣不平。
内行倒是懂,也能看得出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余牧”,手上的确有两把刷子——可一群虎视眈眈的对手,没一个人愿意看伯格黑德的好,诱导舆论拉仇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替他们解释。
“还有这个崽儿。”
双人滑教练抬头,看了看不远处正蹦过来的小娃娃:“你家的吧?”
余牧和燕家人对上,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这事瞒不住,随着综艺的播出早已经流传开了。
小娃娃还挺酷。
做完了自己的训练,居然还有余力,跑去模仿一群少年队员做蛙跳练习。
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追得一群少年队员满地惊恐乱蹦,变成汗如雨下的哭泣小跳蛙了
穆瑜弯下腰,稳稳当当接住背着手原地起飞的小雪团。
小家伙刚做了一整套的基础热身训练,举起胳膊扑棱扑棱,小身子暖乎乎的,汗水浸湿的额发有点打卷,眼睛和玩儿飞飞一样亮。
“天赋是不错。”双人滑教练被刚才那个蛙跳起飞吓了一跳,“怪了……以前跟着燕教练,也没看出来啊。”
双人滑教练不是第一次见燕隼,可现在看穆瑜怀里这个活泼健康的孩子,竟然根本想不起过去那个场边游荡的小幽灵。
穆瑜笑了笑,取出手帕,帮燕隼抆掉淌到睫毛里的汗:“我家的小朋友。”
小雪团显然听得懂,比刚才迅速地又烫了一点儿,但还是想要贴贴,主动抱住穆瑜的脖子。
穆瑜贴贴小家伙的额头,给他竖大拇指:“好厉害。”
好厉害的小雪团被夸得不太会走路,跳下来晃了晃才站稳,同手同脚地一蹦一蹦走回去,继续向朋友们学习新动作了。
“将来……参加比赛的话,给他改个名字吧。”
双人滑教练提醒:“燕这个姓太显眼了。”
师者育人。
别的行当有一个人出了问题,影响的可能是一小部分人,一个少年组的教练出了问题,毁得是整整一批苗子。
在这场闹剧里,燕隼也是受害者,甚至险些做了燕家的牺牲品——可无论如何,他曾经是燕父的养子。
总有些人无法释怀,迁怒针对起来,未必还会讲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