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季,成衣店里头卖的都是皮毛袄子、大氅、斗篷之类。
姜青诉与单邪往那门前一站,两人身上的贵气便让门前拉客的瞧出不简单,立刻领着两人进了店里,先端上了两杯热茶,姜青诉端起茶杯闻了一下,茶是好茶。
她的视线在店里转了一圈,瞧见两件斗篷倒是漂亮,一黑一白,皆是毛领,黑的是银狐毛,白的是雪狐毛,斗篷里头也是加毛的,看上去就暖和,问了店家,因为价格太贵,所以无人买去。
“京都还有人买不起这好东西的?”姜青诉伸手摸了摸那斗篷上的绒毛,的确柔软且温和,价格必定不菲。
“夫人有所不知,几个月前曲家被抄,后头牵连了许多官员,有不少平时生活铺张的都被罚了,最近严管,官员不敢卖贵物,就连有钱的商户也都穿兔毛,这两件上等狐毛,无人敢要啊。”店家道。
姜青诉挑眉,笑说:“那便给我了,正好我与我家夫君一人一件。”
“哎哟,好嘞!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不必了。”姜青诉先拿起了黑色那件给单邪披在身上,帮他穿好之后又将他的头发理了理,单邪如墨般的黑发披在了银狐毛上煞是显眼,清冷的气质中又多了几分豪气。
姜青诉也给自己披上,而后对单邪道:“夫君,付钱吧。”
单邪问她:“你不是要宰锺留一顿?”
“他又不在。”姜青诉理了理头发。
单邪道:“宰他何须他在?”
说完这话,那店家又端了两热茶过来给他们换上,正等着收银子呢,见单邪从袖中掏出了一块黑玉牌,牌子上只刻了一个飞鹰图样,那店家一瞧立刻手抖了起来,怔怔地看向单邪。
“原来是贵人到访!恕我怠慢!”那店家说这话的时候抬起袖子抆汗。
单邪一挥手,表示无妨,便拉着姜青诉转身离开,就这会儿,店家还毕恭毕敬地过来送他,站在门口对着姜青诉与单邪挥了挥袖子,眼中满是敬畏之意。
“你把身份告诉店家了?”离了那处,两人走在路上,姜青诉侧脸问单邪。
单邪摇头:“黑玉飞鹰是锺家本家标识,拥有者哪怕是把店一把火烧了也无人能阻,亦是我多年前与锺家签订契约时的印记。”
“所以他们不知你是谁,却知你定是锺家本家的掌舵者,所以区区两件狐毛披风,任你拿走也可。”姜青诉点了点头,眼睛瞧见前方突然一亮,伸手指着那处道:“那是诗书茶楼!”
“茶楼?”单邪见她眼中放光,心里微微一动。
姜青诉抓着他的手略微收紧道:“那是我命人建造的,当初赵尹刚当皇帝不久,要在京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诗书茶楼是我命人建立供寒门举人附庸风雅的地方,时不时会隐藏身份进去瞧瞧是否有人才可供我用,曲昌也是在那儿出来的。”
单邪见姜青诉说到这些面上带笑,便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