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儿。”单邪道。
姜青诉回头看去,刚才自己即将踩过的地方果然有一株还未生长出来的彼岸花,於是笑了笑说:“没想到单大人还如此惜花。”
单邪朝她看了一眼,没解释,只说:“以后别来这里。”
“怎么了?碰到漂亮的地方只许你欣赏,不许我多看两眼?你还真是霸道啊。”姜青诉撇了撇嘴,几步带跳地往前走,见这人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看着难受於是说:“我改明儿把沈也带过来,让他给我在花丛中画一副画儿,天天就挂在十方殿的正中央,气死你。”
“他不会来的。”单邪说完,又朝姜青诉看一眼道:“你也气不到我。”
姜青诉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反正自己是被这人给气到了。
两人回到了十方殿,沈长释见姜青诉带着单邪回来了,并且单邪的手没放在镇魂鞭上,立刻松了口气,然后带着点儿小跑凑过去,连忙将自己看到的告知。
“蔚州柳城许凤遥。”姜青诉念了一遍,沈长释点头:“对!”
姜青诉道:“这人该不会就是那人吧?”
沈长释一愣:“谁?白大人认识?我也觉得眼熟。”
姜青诉嗨了一声:“两个月前,我们办案收尾时去过蔚州柳城,你与锺留在那儿听戏,与一个男子吵起来了,后来碰到了个酒醉的女人被人欺负,锺留过去帮她,你可记得?”
“记得记得!”沈长释点头,说到看戏,他想起来那叫徐堂的就气。
“那醉女口中喊过这男人名字。”姜青诉一根手指敲在了沈长释写的信息上,这么一说,沈长释也立刻想起来了。
那疯女人的确喊过许凤遥,让他救她,这么一想,事情还当真是巧合得很。
单邪朝沈长释伸手,沈长释乖巧将阴阳册交了上去,翻开一看,尽是白色,又反覆翻了好几次,才出现了一抹黑,当黑色出现的同时姜青诉道:“单大人快看,马上就消失了!”
她的话音还没落,单邪的手便指在了阴阳册上,阴阳册中立刻起火,册子啪地一声合上,被他重新丢回了沈长释的手中,那一排黑墨组成的字就漂浮在单邪的手心,许凤遥的生成八字与去世时间全都在他手中浮现。
沈长释道:“无常大人,恐怕人间有什么绊住他了。”
“若到了地府冲冲不能投胎,至少会像许久之前的李慕容一般在奈何桥上来去不得,如何地府这么些日子都没见过这个人?”姜青诉问。
单邪道:“还有一处,不在地府,亦不在人间。”
姜青诉与沈长释互相对看一眼,同时开口:“离魂道。”
说罢,姜青诉与沈长释便要一起去离魂道捉鬼了,他们去人间办案,走过奈何桥便可直达人间,从没去过离魂道。
据说离魂道无光无图,什么也没有,黑漆漆一片,只能看到来往的魂魄,那里有生与死两边,生通往人间,死通往地府,但若是死了的人过去不人间,却没听说过居然还有来不了地府的。
沈长释将阴阳册收起,告知了单邪后两人便要一同去离魂道,单邪瞥了兴致冲冲准备出门的两人,深吸一口气后居然像是叹了口气般吐出,还是跟上了。
姜青诉侧头对沈长释说话时余光瞥见了跟上来的单邪,於是问沈长释:“沈,你知不知道顺着忘川河岸一直走,能看见彼岸花?”
沈长释猛地一惊,睁大眼睛朝姜青诉看去:“您瞧见了?”
“瞧见了,一大片,都长到河里飘在水面上了,怎么了?”姜青诉不解。
沈长释眨了眨眼睛:“您没碰到花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