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会淹没在人群中的长相。
可他怎么会对徐岭毫无印象呢?
“我不稀罕你的饼干。”宁笙说,“知道吗?”
别的先不说,成熟稳重的大人不和小孩一般见识。
徐岭叮叮当当地在抽屉里一通翻找,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的话。
“喂,教室里有锺吗?”他问徐岭,“知道什么是时锺吗?”
重生过来都不知道个时间。
“你想看时间?早说啊!”徐岭似乎有些意外他会同自己说话,转过身朝向他,把羽绒服的袖口往上翻转了一截。
是了,这是徐岭没错了,这么小就开始戴手表了,难怪以后那么守时守效率,上次商谈他冲到一分锺都要被徐岭训斥。
宁笙凑过去看。
宁笙:“……”
他暂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你这手表,画得还挺漂亮。”半晌,宁笙由衷地嘲道,“就是秒针好像有点多。”
“谢谢。”徐岭收回了手,把袖口又卷了回去,翻出盒水彩笔,往宁笙的手背上戳,“你也来一个吗?”
宁笙的嘴角抽了抽,把手揣进了口袋里:“不了。”
徐岭:“脖子上努努力也可以画。”
宁笙裹紧了围巾:“一个都不要!”
“那明天画。”徐岭把他那堆乱七八糟的水彩笔往书包里一塞,拿起桌上的饼干,嘎嘣一声掰成了一大一小的两块。
宁笙正发呆,半块饼干被推到了他面前。
“借你半块。”徐岭依依不舍地说,“明天还我两块。”
宁笙:“?”
坏东西小小年纪就会放高利贷了。
都说了不稀罕!
“徐岭!”教室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吼,一个两个三个脑袋在门边挨个冒了出来,凶巴巴地喊,“干什么呢?”
“来啊,徐岭,别磨蹭,搞快点!”
宁笙被这吼声吓了一跳。
“我等会儿再跟你说。”徐岭若有其事。
接着徐岭像是被按中了什么开关一般,踢开凳子,抄着只矿泉水瓶子就冲了出去。
“走,兄弟们!”徐岭带着一帮人,“我们去找大班的干架!”
宁笙:“……”
宁笙:“…………”
乌泱泱的一帮犊子唱着孤勇者浩浩荡荡地冲去了隔壁大班。
宁笙把脸埋进了手心里,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