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沈琤一骨碌爬起来,眉开眼笑:「那,娘子咱们现在就安歇了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她嗔怪道:「小赖皮。」
沈琤干脆赖皮到底:「赖皮就是品格坚韧,永不言弃。」将暮婵逗弄的哭笑不得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抱到床上,搂着她笑道:「反正你答应我留下了,反悔也来不及了。没办法,谁让娘子就吃赖皮这套呢。」
「才不吃。」她娇哼一声。
沈琤却突然骚她腋下:「吃这套?」
她猝不及防的弹了一下身子,捂着肋下,笑着逃开:「别闹了。」他哪能放过她,扑到床里去抓她:「怕痒?那我帮你揉一揉。」
暮婵咯咯笑个不停,使劲推他:「都说了让我你别碰我。」
她哪里是他的对手,没几下就被压到了身下,沈琤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在她腰上抹了一把:「这里怕不怕痒?」
她憋住笑:「不痒,你快放开我。」往他胳膊上捶了两下,丝毫不起作用,於是抬腿去蹬他,结果这一脚正好揣在他手里,脚腕被他握在手里,挣扎了几下,动弹不得。
沈琤咧嘴:「咱们这姿势是不是不太好?」
暮婵也发现了,她现在两个脚腕被沈琤握住,双腿分开,躺在他身下。那些画里都是这个样子的,顿时羞红了脸,面红耳赤的道:「那你还不快放手。」为了催促他快放手,使劲蹬了两下。
沈琤这时候因为她的挣扎,身体非常自然的失去平衡,顺势跌倒,整个压在她身上,然后不偏不倚吻住她的樱唇,占了便宜反而怪她:「我都要放手了,你还乱动,我压疼了你没有?」
跟泉南节度使打起来都毫发无损,竟然能被她一个弱女子一脚踢倒,暮婵恨的拧他的耳朵:「你当我傻呀!」
「我问压疼你了没,你怎么回答的文不对题?是不是压傻了,别动,我仔细看看哪里压坏了。」说着,手不老实的真往她衣裳里摸。
她大惊,她昨天就发现了他回到定北,比在外面时候胆子要大得多,以前哪敢如此肆意妄为:「你别这样,快住手!」
在京城的时候,因为不是他熟悉的环境,他多少还能提醒自己重生一回,务必谨慎行事。但现在身处定北自己的巢穴内,娇滴滴的娘子又和自己郎情妾意。
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当然有了!
那就是她的意愿。
她不愿意,沈琤不敢妄为,乖乖的缩回手:「唉,我就是逗逗你,哪能来真的。」
「那怎么不让我逗逗你?」她不服气。
沈琤一听来了精神,立即扯了扯袍子的衣襟:「随便摸,从这儿进去就行。」
暮婵真是拿他没办法了,手在头上摸到枕头,举起来要砸他:「谁要摸啊,你快起来。」结果手软没拿住,枕头掉下来,反倒砸到她脸上。
她脸一苦,抹着眼角疼出来的泪水道:「讨厌,都怪你。」
沈琤想笑却不敢,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吻着她的眼泪:「嗯,都怪我,我任你处置。」
她泪眼朦胧的望了他一眼:「本来就怪你,将我拐到这个地方来不说,今天我帮你去听那个破经,结果你一点没听进去,满脑子只想和我睡觉。」
沈琤不得不再次感慨,你最后一句可谓真知灼见了,现在的确满脑子就想睡你。想归想,总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承认:「我是那种没有轻重的人么,我这样就是看你辛苦了一天,哄你开心么。」说着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不开心?」
「不开心。」暮婵道:「那个什么师君,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神神鬼鬼,放任不管,贻害无穷!」
「我说你怎么无心玩耍,原来是心系定北安宁,哎呀,可真是的,你还没真正嫁过来就这么替夫家着想了,我沈琤真有福气。」见她皱眉似是要生气,他忙道:「当然是饶不了他们了,明天便派人去查。」
「你别嫌我罗嗦……皇上就是什么都不管,或者当断不断,国家才会乱成这个样子。定北算是安宁的藩镇,你要珍惜,好好治理。」
「你这个样子特别像一个人……你别说话,想让想一想……」沈琤摸着下巴,沉思片刻,突然茅塞顿开般的道:「想起来了,像本朝开国的夏侯皇后,有名的贤后,总是劝谏皇帝要这样这样,不要那样那样的,我小时候听人说过她。」
暮婵很敏锐的发现其中的问题:「你别胡说了,身份不同怎么能相提并论。咱们关起门来说没关系,别传出去。」
「传出去能怎么样?」他满不在乎,轻蔑的哼了一声。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他有点陌生,胸中本有一番话要讲,但又觉得不合时宜,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沈琤见她表情落寞,以为自己没顺她的话说,她才不高兴:「我知道了,保证不说出去。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口无遮拦惯了,你以后觉得冒犯你了,尽管直接骂我。」
「我才不骂人呢,才不要像你爹那个破鹦鹉一样。」她小声道:「再说你好好的,我为什么要骂你。」
沈琤搂着她的肩膀,信誓旦旦的承诺:「我一定做好,不给你任何生气的机会。」然后像故意挑衅似的马上接口道:「好了,现在咱们安歇吧。」
她忍不住拿指头戳他眉心:「你真是的,刚说完就惹我生气!」
他明知故问:「我怎么了就惹你生气了?」又恍然大悟般的道:「啊,我知道了,你不喜欢听安歇两个字,嗯……咱们熄灯吧。」说着,当真去吹了蜡烛,摸黑回来抱住她跌在床上:「以后咱们都说『熄灯』,行吗?」
她无语,最后还是忍不住笑道:「行吧。」
沈琤道:「那就听娘子的!」
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好,不敢再惹是生非,沈琤一夜都很老实。
毕竟他能晚上搂着人安睡,早上起来睁开眼睛看到她就暂时满足了。
暮婵上一世就是属於他的女人,这一世又被他握在手心里,横竖都是他的,先不急於吃进去。
沈琤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他倒是想吃了,可是她不愿意,总不能霸王硬上弓。
软玉在怀,一晚上脑子里的两个想法交替出现,不停的碰撞。
反正她已经是娘子了,你每晚抱着她却不做点什么,对得起你自己吗?再忍下去,憋坏了,对得起沈家列祖列宗吗?没事的,生米煮成熟饭,过后好好安慰她就行了。
……有点道理。
想死的话,你尽管来硬的,把她当脾气爆烈的小马驹骑,看她过后怎么对你。重生之后,日子过的美了,你又得意忘形,开始昏头了吧。
……很有道理,不能瞎折腾,都忍这么久了,还差这半年么。
想到这里,沈琤才彻底安静了,身心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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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鲁子安又来了,自告奋勇要亲自查处所谓「师君」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