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出其他的解决办法了,丧气的警告:「那你不许动手动脚的。你是不是又在笑?我就知道你没打好主意!」
「我看到你高兴,自然笑口常开了。我在寺里那天都跟你同被而眠了,今晚又不是第一次,我犯不着得意吧。」
提起这茬,暮婵将胸口捂紧:「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竟然解我衣裳。」
这就很冤枉了,他登时举起三根手指起誓:「如果那晚你的衣裳是我沈琤解的,我今晚就暴毙而亡。」
「真不是你?」
「真的是你睡梦中自己不小心扯开的,我这么珍重你,哪舍得现在碰你。」沈琤笑眯眯的拿胳膊撞了她一下:「你想想,我哪次未经你同意唐突过你?你主动的次数比我多。」
她腾地的脸又红了,但一想到现在自己正和他置气,不能妥协,冷声道:「反正你今晚不老实,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沈琤摆出正人君子的面孔:「你放一百个心吧。」
她撇撇嘴,剜了他一眼,结果却见他喜笑颜开,低头偷笑。
「你笑什么?」
「你向我抛媚眼,暗送秋波,我怎么能不笑。」
「我是瞪你!」
「哎呀,是吗?」沈琤没皮没脸的道:「那你送眉眼什么样?你演给我看一下,我也好区分开来。」
「你、你自己去想吧,我要洗洗睡了。」
沈琤叫人端来热水,殷勤的问:「用不用我帮你?」
她摇摇头,忽然想起自己本该由烟露伺候,在回往京城的路上的,而不是现在跟他在一起,又莫名的难过起来,一言不发的洗漱完毕,和衣躺在榻上闭眼佯作睡了。
……想回京城……然后风风光光的出嫁……
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都是沈琤那家伙的错!
她余怒不消,干脆呈现「大」的趴在榻上,霸占整张床榻,摆明了不给他地方睡觉。并且做好准备,等他出声抗议,她就作天作地,非让他送自己回去不可。
过了许久,久到她几乎睡着也不见他吭声,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瞥他,就见沈琤抱着肩低垂头坐在榻尾,似乎打算就这么熬一夜。
「唉……」暮婵无奈的长叹一声,打了个滚,侧卧到一旁,留出一半的位置给他,怕他没发现,脚尖故意轻轻碰了他一下。
很快,感觉他从身后靠了过来,还给她盖上了被子。
她死死闭着眼睛,因为她料定只要睁眼回头看,肯定看到沈琤在笑她。
唉,真失败,发脾气都不彻底。不过,今天实在太累了,等明天休息过来,再跟他算帐。
酒劲伴随着困倦袭来,她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她热的挨不住,不知是因为和衣而睡的关系,还是因为酒劲上来了,浑身都燥热,稍一动就是一身的汗。
双颊泛红,喉咙紧的难过,她张开嘴巴,声音轻的像羽毛:「……烟露……水……」
恍惚间一股清凉的水入了口中,带来一瞬间舒适的清凉。
沈琤扬起满意的微笑,又含了一口水俯身去喂她。
暮婵贪婪的索取着,致使水从闭不拢的唇间流淌了下来,顺延到她的脖颈处,引得他追随着亲吻。
暮婵方才的清凉因这个吻而消散,转而是的自心中漾起的席卷全身的燥热,来势之汹涌简直难以承受。
她本能的去推他,可腕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放到他身上倒像是爱抚。
「不……不要……」没有力度的斥责是变相的引诱。
「你不是热了么,我帮你将衣服脱下来吧。」他凑到她耳畔道轻声引导:「然后你好好睡一觉。」
她困的厉害,眼皮像黏住了一样睁不开,含糊的嗯了一声,感觉到他在抬她的胳膊,很配合的努力抬起让外袍褪下来。
「我……我不该……喝酒的……」她哼唧唧的喃道。
沈琤一边给她脱衣裳一边忍不住笑,心想好酒真是好酒,没喝醉的话,哪能这么乖。
暮婵脱掉外袍,重新楼迷迷糊糊睡去了,下意识的将中衣衣襟一抿,侧身躺好,双颊绯红的喘息着。
他一见她娇弱的模样,柔声贴着她哄道:「让我抱着你吧……」见她不反对,便揽了她入怀,心满意足的长吁一口气。
这下好了,再不怕被人抢走了,心上人就该在怀里搂着,一刻不能撒手。
一想到以后每天都会这样,沈琤不禁将她搂的更紧了。
他先醒转过来,见她在他怀里睡的酣甜,疼惜的在她脸颊上吻了又吻。
她觉得痒,嘤咛道:「……讨厌……」身子一翻,改成仰面而睡。
凌乱的衣衫和若隐若现的红缨形成一幅诱他失控的浓烈图画。
不行不行,得想点别的分神。
又不是没碰过她,不必急这一时,以前的每一次也没什么意思。
嗯……没意思么……胡说,分明是食髓知味,流连忘返。
他被汹涌而来的记忆重击了一记,赶紧念叨:「快想想别的……娄合安死时的脸……死太监的人头……是什么样的……」
狠狠恶心了自己一把后,卓有成效,沈琤将自己不该有的想法压制了回去,觉得理智些了,去给她系绊带。
别一会醒来了,又赖到自己身上,唉,到时候自己这么清白的人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半眯着眼睛系好后,才去推她:「醒醒。」
暮婵揉着眼睛,第一看到他,绽放出温柔的笑容:「……琤……」但突然想到自己还和他置气,赶紧敛起笑意。
忽然,她发现自己只穿中衣,她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她慌乱的爬起来:「我、我怎么这样?」
「你不是穿的整整齐齐吗?」
「没穿外袍能叫整齐吗?哼,你脱我衣服……」暮婵全然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只觉得沈琤不经她同意就乱脱她衣裳,情急之下,终於憋不住,将自己的担忧一股脑吐了出来,哭唧唧的道:「……我要离你远一些……你早晚要忍不住轻薄我的……我完了,要大着肚子上花轿了……」
沈琤赶紧安慰道:「大不了推冲婚期,先把孩子生下来,怎么会让你大着肚子上花轿呢。」
她一惊,结巴道:「你、你不是已经对我做了什么吧?」
他不解:「你怎么会这样想,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现在是好好的,可是夜里我睡着了,连你脱我衣服都不知道,哪里会知道你还做过什么。」
「我要是真做过什么,你早疼醒了,还能一觉睡到现在?」他叹气,自己不用跳黄河了,因为跳了也没用。
暮婵微微睁大眼睛,不懂那是个什么情况,母妃从没告诉过她还有痛苦需要承受,小心求证:「你别误会了,我是说……会生孩子的那个……」
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何必现在让你担惊受怕,沈琤信口开河:「那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指睡觉压到你之类的,那是会疼的。你说会做了会有孩子那件事啊,放心吧,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