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必须悬崖勒马,於是她收拾好了东西,决心要和东陵分开。
东陵进来,瞧着她跪得规规矩矩,走过去,蹲下身,用手撩起她的头发,温和了声音道:“你跪得这样端正,真可爱。”
叶尘红了脸,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绝不能立刻丧失理智。
她支支吾吾道:“那个,帝君……”
“嗯?”
东陵瞧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刻意靠近了去,叶尘脸更红了,说话都有些不清楚:“药……我练了三个月的量……您按时吃……我……翁山有事……”
“哦,”东陵听明白了:“翁山有事,你要回去?”
叶尘拼命点头,东陵笑开,如春花盛於四月:“那好啊,我陪你去。”
“帝君……任泰山府君,”叶尘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不看着那人,终於觉得自己有了勇气,颤抖着声音道:“必然公务繁忙,叶尘不敢劳驾,自行回翁山即可!”
周边一瞬间冷了下来,叶尘觉得旁边似乎突然结了寒冰一般,冷得她瑟瑟发抖。
她不敢睁眼,也就没看到东陵的眼变成了血色。
他抬起手,温柔抚摸上叶尘的发:“那,你还在冥府帮着我呢,你去了翁山,什么时候回冥府呢?”
叶尘感觉他的手有些凉,让她想起忘川河下那些冤魂的,他们喜欢伸出手来,拉扯渡河人。那白花花的手臂,又凉又滑。
她觉得此刻的东陵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鬼气,让她不敢睁眼。
可她强撑着,觉得自己还是要说出来。
於是她颤抖着声道:“我……帮了帝君这样久了,我也有自己的事,日后还是不去……”
话没说完,她被东陵猛地扯住头发,直接扔到了床上。
“东陵!”
她惊叫出声来,然而对方却是从直接压住了她的头,不让她转过头来。
他粗狂撕扯开两个人的衣衫,直接压了上去。
叶尘疼得皱眉,焦急道:“东陵,你怎么了?”
“你以为我脾气很好是吗?”
东陵靠在她耳边,喘着粗气。
他大开大合的动作让叶尘疼得泛了眼泪,东陵觉得内心狂躁不安,无数画面闪现出来,他用彻彻底底拥有她的方式让自己安心下来。可是过去他一个人行走在洪荒,一个人高坐在自己的宫殿的画面却反反复复。
他死死压住她,不顾身下人的哭求,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来。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是我的,叶尘我告诉你,你的每根琴弦,每一道文理,每一滴血肉,都是我的!你不会再离开我第二次,你听明白了吗?!”
叶尘听不清楚。
她入坠云雾之中。
她也分不清是疼还是舒服,更分不清眼泪是因痛苦还是欢愉。那人其实有一种骨子里的体贴,哪怕到这一刻,其实也没真的伤着她。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抓紧了旁边的床褥,试图挣扎。
她从来不属於谁。
所有的事情,该是她愿意。她若不愿意,谁都不该强迫得了她。
她忍不住低低哭出声来,东陵猛地爆发开去,瘫倒在她身上。
这个时候,他终於听到她的哭声,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他颤抖着伸手去抚她的面容,有些不知所措道:“叶尘……”
话没说完,叶尘失去了控制,猛地回身,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东陵愣在原地,叶尘红着眼看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东陵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他还没缓过神来,叶尘便一掌将他推翻在地,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声道:“东陵,日后你别来找我。若你再来,来一次我杀一次,杀不了你就鱼死网破,我倒要看看,是你不要脸还是我不要脸!”
东陵抿了抿唇,他觉得身体里有什么在冲击游走,他不敢开口,不敢动弹,只巴不得叶尘赶紧离开。
他知道他身体里到底封印着什么东西,此时此刻,对於周边人而言,自己危险自己。
他抬眼看着居高临下瞧着自己,眼中全是倔强的姑娘,强行压制住自己身体中那一份魔气,压低了声道:“赶紧走!”
叶尘本是想等着他的解释的。
毕竟她始终觉着,东陵与少华这些人,该是不一样的。
然而却只等来了一句冷冰冰的“赶紧走”。
她强撑住,不让自己当着这个人的面哭出来,转身便化作一道华光离开。
叶尘刚走,东陵立刻叫出自己的坐骑,咬着牙道:“去冥府!”
同时给少华发了信,让他速来。
而叶尘走了没有多远,骤然发现不对,东陵不该是这样的人,最后的时候,东陵明显是在忍耐什么。
她瞬间联想到东陵身体里封印着魔神的传说。
那一直是个传说,大部分神仙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将一个魔神封印在身体里还能活这么多年没有任何入魔的苗头,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然而叶尘从来无条件相信,在东陵身上没什么不可能。
她匆匆忙忙赶回去,推开门窗,却只看见空无一物的房间。
“东陵?”叶尘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见没有回声,忍不住焦急出声:“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