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醒过来，醒过来……”
“爸爸……！”
余未曦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两张脸，一大一小。
“曦曦！”
“爸爸！”
封砚和年糕扒在床边，见余未曦醒了双眼顿时一亮，脸上也终於露出了笑容。
“我去叫医生……！”一旁的俞涵也赶紧去摇铃了。
余未曦蹙眉看了看四周。
啊……他此刻正在医院的病床上。
“曦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封砚抓住了余未曦的手，哑声道：“你真的……太吓人了。”
余未曦顿了顿，想要开口说话却发出了一阵沙哑的声音。
封砚随即给余未曦喂了水。
缓了片刻，余未曦才问道：“我睡了几天？”
“四天，整整四天。”封砚抱着余未曦让他靠着自己喝水，低声道：“我们都吓坏了，可是医生怎么查都查不出东西。你身上没有伤也没有病，但就是不醒来。”
“哦……”
都是系统的锅啊……！余未曦心道，没想到系统一整理就整理了四天。
余未曦道：“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我感觉很好。”
封柏也来了，给余未曦做了检查，再三确认没问题后才松了口气。
封砚让俞涵先带着这几天一直没睡好的年糕去休息，待病房只剩下两人，封砚才抱住余未曦问道：“曦曦，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这四天里，余未曦体重骤然下降，直接恢复到了从前，但是医生不停检查，却也什么都检查不出来。
除了怀孕所增加的重量，余未曦身上的赘肉却都离奇地失踪了，连封柏也没法解释。
这也太……诡异了。
余未曦一顿，撇头道：“没有啊。”
“曦曦。”封砚蹙眉，哑声道：“你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你吗？”
“曦曦，我是你的恋人，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我是你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你有事不要瞒着我，好吗？”
封砚垂眸，紧紧攥住余未曦的手道：“算我求你，曦曦，如果有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余未曦愣愣地看着封砚。
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下巴生出了青丝，眼睛下一片青紫，面色更是憔悴苍白。
再往上看，封砚头发紊乱，这么一看可邋遢了。
余未曦呆呆地伸出手贴住了封砚的脸。
“封砚……”
“曦曦，我在乎你，因为我爱你。”封砚看着余未曦的眼睛道：“我知道官宣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永远都在害怕我离开，但是我又何尝不是？”
“我……”余未曦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余未曦抱住了封砚，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染上几分哭腔。
“封砚……”
封砚伸手轻拍余未曦的背，随后亲吻余未曦的脸颊，带着压抑了四天的情绪。
……
随后，封妈妈给两人送来了午饭和补汤。
待了片刻，封妈妈又回去准备再给余未曦熬汤了。
余未曦喝完了汤，吃着封砚给他的水果糖。两人情绪彻底平静下来，余未曦意识也彻底清明后才开口道：“其实，其实也不是什么事……”
余未曦一边咬着糖，一边说出了系统的事。
“所以……四年前，我们刚发生关系没多久后，你就有了癌症……？”封砚敏锐地捕捉到余未曦故意遮掩起来的事，并且精准地推算出了时间。
余未曦撇头小声道：“算吧……”
“你……”封砚深吸一口气，最后只说了一句“傻曦曦”。
“大约就是这样，反正现在也没事了。系统差不多就要下线离开了。”余未曦摊手。
封砚愣愣地看着余未曦。
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系统……
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你不信啊？”余未曦挑眉道：“以为我在乱说吗？”
“没有，我信……”封砚再三确认道：“所以系统真的能给你完整的生命？之后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会不会再从你这边再拿走什么？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
“停停停！”余未曦哭笑不得道：“你别担心，真的没事。我和这系统也相处快六年了，系统说到做到，不会搞什么么蛾子的，也没必要。之后还给我一个生命和奖励后，它也从此就会消失了。”
“那奖励……你打算要什么？按照你这么说，那是什么都可以？”封砚有些好奇。
“啊……”余未曦垂眸道：“封砚，这四天里……我梦见了好多东西。”
也许是因为系统在整理和上交黑能量，这四天之内，余未曦偶尔发现自己在空间里，偶尔没了意识，偶尔又看见了很多零星的片段。
他在那些个片段了看见了他的粉丝、他的黑粉、还有那些个纯粹在网上用键盘泄愤的人……
众生百态。
余未曦第一次站在别人的角度上看这个所谓的“黑能量”。
不仅如此，他还看见了骆雨澄，看见了他最后的结局，原来他是被那些个虚无的指指点点和霍历操纵、加深的言论吓得上吊自杀的，也算是以牙还牙。
以及……余未曦看见了楚青。
“那个奖励，我打算让系统从隔壁买一个重生套餐回来。”余未曦解释道：“啊，就是别家系统的重生机制，因为我已经完成任务了所以有权指定。”
“重生……？”
“嗯，因为这个系统再厉害也不能对宿主以外的人进行复活，但是他能逆转时空。”余未曦笑道：“你说，我换个重生系统回来然后给霍历，他会要吗？”
“我们可以去问问。”封砚没想到余未曦居然会要这个奖励，伸手拍了拍余未曦的脑袋瓜。
“还有……我们开个澄清直播吧。”余未曦笑道：“向粉丝和外界澄清我们的关系，澄清年糕，澄清这四年来的一切。”
“好。”
封砚看着眼前笑眯眯的余未曦，心道，他的曦曦……好像又长大了。
他的曦曦一直在成长，从每一件事上不停地学习。
他的曦曦依旧张扬跋扈，却越来越懂事，越来越成熟。
封砚深吸一口气，捏住余未曦的下巴吻了上去。
余未曦嘴里还有着水果糖的清香。
甜的。
封砚闭眸，把这四天以来积攒的情绪都倾注给了对方，吻得让余未曦差点都要喘不过气了。
其实……余未曦还有一个小秘密没告诉封砚。
当初系统说完成任务后不仅会给他一个完整的生命还有一个奖励之时，余未曦的愿望其实是……
余未曦看了眼封砚，手搭在封砚的背上，抬头加深了这个吻。
如今也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