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封砚在机场的vip休息室里把沾了红漆的大衣给脱下来，收进袋子里打算扔了，这大衣洗后也没法穿了。
而其他的，封砚直接从行李箱里拿出了新的裤子换，至於沾了红漆的头发，封砚也只能暂时去厕所洗掉，让油漆至少不粘人，但要彻底地清除还得等理发师来。
年糕趴在余未曦怀中哭，一抽一抽的。
“不怕，不怕……没事。”余未曦轻拍年糕的背：“年糕乖，不哭，你看爸爸不是没事吗？”
“嗯，没事了。”封砚和警察交涉完后，便带着年糕和余未曦回家。
那些个肇事的已经被扣押进警局了，想来之后也只是要求罚款和写个保证书，没法追究什么。
车上，封砚还在不停哄年糕，年糕被吓着了，冰淇淋也忘了要买，只是不住地打嗝。
“爸爸……”年糕看到封砚后脑杓的红头发，嘴一扁又抓着封砚的衣领子哭了起来。
封砚无奈地揉年糕的后脑杓。
“年糕不哭……爸爸回头给你买冰淇淋吃好不好？”
“呜……我不要冰淇淋……”
“那你要什么啊？”
“呜……”
封砚抱着年糕拍他的背，柔声道：“没事的，爸爸在这儿呢。”
余未曦看着情绪久久不能稳定的年糕，眼底都是心疼，还有些……自责。
但是……他喜欢封砚，封砚也喜欢他，他不想继续欺骗下去了，他和封砚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
他不想让封砚觉得他们还是无法公开的不稳定关系，不想让年糕被别人误会不是他们的孩子，更不想藏起来偷偷地生肚子里的宝宝。
而且……余未曦想要公开，想要官宣，想要用言论来捆住封砚。说了，那就没办法反悔了。
余未曦在悄悄地，从这事上汲取安全感。当封砚说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他后，余未曦忽然便想要不顾一切地，用尽所有办法去抓住封砚。他什么都想不到了，他只知道，他可以更进一步牢牢地拴住眼前的人。
余未曦想要的东西，一向都是他奋力争取的。
余未曦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封砚小声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曦曦。”封砚蹙眉，揉了揉余未曦的后脑杓道：“不要胡思乱想。”
“嗯。”
余未曦捏着自己的指头。
在封砚的安抚下，年糕总算不哭了，脸还红红的便趴在封砚怀中睡了过去，想来是累了。
余未曦松了口气。
车子平缓地向前行驶，封砚抱着年糕闭目养神，余未曦登录了微博。
余未曦微微蹙眉，就见自己的消息栏忽然变成了99 。
点了进去，是未关注人的消息。
余未曦一愣，就见几个人给他刷屏了，刷的血淋淋的鬼图，还有诅咒般满屏幕的威胁，说是让年糕小心。
余未曦手有些冷。
……神经病啊。
余未曦气不过，直接在微博上发帖了。
@余未曦爱跳舞_：伤害年糕的人，侵犯我家人隐私的不是我的粉，谢谢。不要再让我遇见你们：）
……
不出所料，余未曦的帖子又发酵了。
@叭叭叭组：哇哦！余未曦发帖怼粉了？？今日前往机场接机的粉丝疑似被骂了？果然是嚣张跋扈余怼怼！
XXX：震惊了，连粉都怼，余未曦疯了？
XXX：心疼烂喜糖咯，坐等他们表演脱粉。
XXX：谢谢，本曦粉不会脱的，营销号原地爆炸，不要过度解读，谁不知道曦曦常年被私生骚扰？
XXX：楼上的还在假装和平呢，心疼了。
再次一片混乱。
余未曦心情焦躁，发了微博后便下线了，一路上也懒得说话。
车子驶入了停车库，封砚抱着年糕，拉着行李箱笑道：“终於回到家了。”
察觉到余未曦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封砚问道：“还在不开心吗？别为了私生饭生气。”
“我没有。”余未曦摇头道：“走吧。”
余未曦迈开了脚步，却只觉得头有些疼。
余未曦眼前景象晃了晃，紧接着便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晕眩。
“怎么了？”封砚蹙眉，上前拉住了余未曦道：“哪里不舒服？”
“没有……”余未曦微微眯眼，努力站稳。
余未曦只觉得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嗡嗡嗡的一片混乱，甚至还有尖锐的“滴滴”声。
“嘶……”余未曦伸手按住了太阳穴，蹙眉道：“头疼……”
“你快坐下。”封砚放下了年糕，伸手想要把余未曦扶回车中。
然而，下一刻余未曦却是在封砚面前……晕了过去。
“曦曦……！”
……
余未曦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看到的是封砚焦急的神情，而再次睁开眼睛后，他却是彻底懵了。
怎么回事……？
余未曦看了看四周，却是一片黑暗。
他似乎身处在一个奇怪的空间里，空间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永无止境的黑暗。
余未曦眨了眨眼，心想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恭喜宿主——！”
忽如其来的声音让余未曦吓了一跳。
“恭喜宿主！黑能量值到达标准！您自由了！六年努力，恭喜您终於成功完成任务！”
余未曦眨了眨眼。
啊……？
“系统如今正在更新处理中，请宿主见谅，奖励等待系统处理完毕后就可以领了！”
“也请宿主耐心等待，系统如今在上交黑能量，因此极有可能影响宿主精神和意识，所以宿主才会出现在这里。”
余未曦点头。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他终於不用再收集黑能量，不用在意什么任务，也拥有了属於自己的生命。
以后……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了。
这次还真的是因祸得福啊……
……
——— XXXX ———
“曦曦……”
……
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但却带着急促。
余未曦努力地扒开眼睛，然后感觉手被握住了，力道很大，也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