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哪三个选择,曲先生快快道来。”云国太子云扬饶有兴趣。
曲枫清了清嗓子,缓缓道:“一是行险,改变干国国泰民安的局面,苛捐重税,加强军备,以图快速毁灭洪国的有生军力,但洛州燕字军旗十五万精兵是一堵铜墙铁壁,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突破的,一个不好就是满盘皆输,葬送原本的大好局面,此乃下策,二是求稳,慢慢和洪云两国耗着,待到干国完全吞纳了六州资源,便可稳扎稳打攻城掠地慢慢侵占整个东南,只是这个方法耗时太长,变数太多,而且李东湖已经隐隐受到干帝猜疑,也不一定能等到那个时候,此乃中策;第三个方法,便是放开毗邻天南的通州边境,与天南达成同盟,引入外援,直接改变东南的格局,此计却是不好评判。”
云扬浑身一震,不敢置信道:“与天南华王朝结盟,这怎么可能?且不说华王朝如何狼子野心,单单是干国与华王朝多年的积怨,这结盟便也是完全不可能达成的。”
曲枫淡淡道:“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此计在行险失败后是上策,破而后立,只能舍弃一部分东南,但却不会被完全吞并,毕竟干国在东南的多年经营和六州资源足可保其在华王朝侵占东南后保持七成以上的土地,引狼入室,却还是赚了;而此计在求稳中却是下策,打破自己原本稳定的局面,多了许多变数,无法掌握局势。”
云扬震惊不已,喝了一口仙气浮平复了一下心情,却听得曲枫叹气道:“东南三国鼎立,局势本就不稳定,比不上北疆定辽两国相安无事,比不上天南华王朝一家独大,更比不上中域大玄王朝幅员辽阔万国来朝,东南并不只有三国在勾心斗角,暗流中还有别的势力在插手,东南资源丰厚,早已经有人眼红无比,暗中插手。”
云扬心旌神摇,喃喃道:“我一直以为东南局势不过如此,干国国力强盛,我大云和洪国唇亡齿寒,却没想到还有如此之多的暗涌。”
曲枫淡淡道:“东南这一局棋,不知几人落子,我,李东湖,秦绍殿,都是其中的手谈者。”
云扬震惊过后,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道:“听起来真是可怕,不过有曲先生帮助,想来我大云也不至於落个国破家亡。”
曲枫叹了一口气,道:“我虽被称为东南文曲,但云国毕竟势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只能在我尽可能范围内为大云埋下后手,不至於毫无抵抗之力。”
云扬点点头,喝了一口茶,沉吟不语。
曲枫挑起帘子,望向马车外的景色,淡淡道:“这次洪国金秋宴,恐怕也是暗流汹涌,洪帝已老,太子却冲冲没有定下来,除去那去了西原的二皇子之外,还有大皇子和三皇子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大皇子掌握江州兵马,是洪国军界少壮派代表人物之一,是最有可能的人选,朝中半数官员都倒向他那边,但是三皇子这些年的小动作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却瞒不过有心人,毕竟要想与掌握江州兵马的大皇子相争,只能以锦州和洛州作为突破口,那三皇子选择了那最难啃的燕家,也是所图甚大。洪帝应该早已从秦绍殿的口中得知三皇子野心勃勃,但却一直没有动作,看来还是存的考校的一丝,抑或是三皇子的算计也复符合他的意图,燕家拥兵自重,那洪远图又雄心壮志,军权在手才能放心,燕家还是太过树大招风了。太子之争,以弱胜强的事例真的不少,没看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不过洪国还好,只有两名皇子争夺太子,不像干国八名皇子,一团乱麻。”
曲枫顿了一顿,再道:“燕家为洪国守了五十年国门,洛州十五万重兵,有不少都是因为没能交上官税而被强行征入伍中的, 但无论一开始有多抗拒,最后都会对那杆燕字军旗归心,洛州兵士并非如何悍不畏死,骁勇善战是因为有自己的军魂,那便是那杆燕字军旗,洛州十五万重兵只认燕字军旗,不认洪字王旗,军旗不倒,洛军不退,这才是洪国皇室对燕家真正忌惮的地方,军权不受皇室控制,这是让身为人皇者最难忍受也最没安全感的事情,洪远图野心勃勃,一心想要马踏干国,做那开疆土的明君,燕九殇却是坚定的反战派,燕家一日不倒,洪帝便一日不能实现自己的宏图,只看洪帝怎么选择了,是狡兔死走狗烹?还是念在五十年大功上放燕家一马?”
云扬叹了一口气,道:“守了五十年国门,也被帝皇忌惮了五十年,伴君如伴虎,这便是我不喜欢皇权的原因,没有一丝人情味。”
曲枫正声道:“世道如此,怪不得任何人。”
云扬喝了一口茶,似乎觉得气氛太凝重了,岔开话题道:“曲先生,你怎么看那最近锋头甚健的燕家长子。”
曲枫笑道:“我也不是神仙,哪能事事都知道,若是那燕家长子这十年都只是蹈光养晦,我会说他是个人物,如果那燕家长子只是幡然醒悟,他便是天资卓绝。”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他有点好奇了,”云扬悠悠道:“千里流亡,那一首《风波乱》,还有那些天花乱坠的流言,呵呵,这次金秋宴,倒是个看人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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