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浆糊,茫然看了看黑衣青年的背影,呆呆问道:“你们刚才笑什么呢,你们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没什么,讲了个笑话而已。”燕天明对着柳依依一笑,始终绷紧的身体骤然放松,浑然不觉出了一身的冷汗。
适才与那黑衣青年说话的时候,始终有若有若无的杀气环绕在燕天明身周,燕天明看似轻松,实则心中紧张万分,时刻警惕着那黑衣青年。那股杀气可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只有真正杀了许多人后,自然而然凝聚,几乎成实质的杀气,开始修习【六气修身诀】的燕天明对这种气势最是敏感不过。
黄衣人又看了燕天明一眼,呵呵一笑,随手在身上抆了抆满手的油腻,扬声笑道:“兄台,适才听你讲话,倒真是对我脾胃,不知可否赏脸过来一叙。”
燕天明目光连闪,道:“既是长者相邀,小子怎敢不从。”说罢眼神示意柳依依不要动,自己起身坐到了黄衣人那一桌去了。
黄衣人上下打量燕天明,也不说话。
燕天明却是轻轻一笑,开口说道:“以前燕狂风说过,干国谍子狡如狐,在洛州各有身份,只是高低不同圈子不同罢了,潜伏几十年,若非主动暴露,无人能发现,比洛州谍子强的多。”
黄衣人点点头,夹了一口菜,道:“是有这个说法。”
“干国谍子又分为三房,‘灯下影’,‘无翅蜂’,‘笑金刚’,各自专擅潜伏、刺探、刺杀,是也不是?”
黄衣人放下筷子,笑道:“的确如此。”
“兄台自我们两人进门便一直观察我们,也不知看出什么来没有。”燕天明神色平静,语气淡然。
“倒是看出了些眉目。”黄衣人呵呵一笑,不以为意。
“是吗,”燕天明眼帘低垂,手指在腰间长刀刀柄上缓缓摩挲,淡淡道:“不知兄台是哪一房?”
“……笑金刚。”
燕天明瞳孔猛地一缩,长刀瞬间出鞘,刀光一闪,却是向着身侧砍去。
当啷一声,刀光截下射向身后少女的银光,锋刃上闪着幽幽绿光的飞梭落地,染上尘埃。
眼前的木桌突然一跳,一道银光自下而上劈开桌子,撩向燕天明面门。燕天明眼角猛跳,向后一跃,银光堪堪抆着睫毛而过,刀气凛冽,森森寒气刺痛双目。
啪的一声,整齐断为两半的桌子突地翻起,桌面对着燕天明,直飞而来,遮住了他的视线,看不见那黄衣人的身影。
燕天明怒吼一声,刀光回撩,横向将两半桌子劈成四片,掉落在地,但眼前却失去了黄衣人的身影。
柳依依还未反应过来,一脸惊色,正想要后退,一个黄色身影兀地出现在眼前,伴着一道砍来的刀光。
燕天明神色一怒,左手抽棍一戳,后发先至,点中砍向柳依依的刀光,打得这道刀光偏了一偏,抆着柳依依的衣服砍到地上,火星四溅。燕天明右手刀斩向黄衣人背后,被一刀架住,那黄衣人却是挡不住燕天明的大力,侧向一跃,化解掉冲击力。
“怎么回事,又、又是来捉我们的吗?”柳依依惊慌问道。
“不用怕,有我在。”
燕天明站到少女身前,将突然受惊的柳依依护在身后,慢慢后退,冷冷道:“干国谍子都是这么下作的么,只会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手?”
“我可不是干国谍子,你才是干国谍子,”黄衣人语带讥笑,“我的大少爷,难道你爹没教过你兵不厌诈吗?”
燕天明瞳孔一缩,那颖城城牧许半山果然和干国谍子有关,自己被当做干国谍子必定是干国的谋划,只是不知为何。
这一连串交手迅疾无比,在这两人停下之后,客栈中人才如梦方醒,惊恐地后退,腾出一大片空地,一些个胆小的匆匆走人,掌柜的躲在柜下,只露出一双心疼的眼眸。
那些桌凳碗碟,可都是钱呐。
黄衣人不急於进攻,手指插在手中环刀刀柄上的圆环中,随意地旋转着环刀,道:“大少爷,你觉得你能活着回南淮吗?”
“什么意思?”
燕天明目光冰冷,横刀胸前,不敢掉以轻心,这黄衣人是韧体境武者,实力比那王教习要弱一些,力道比自己稍逊,想来是以九道劲突破至韧体境,毕竟不是谁的劲力都能达到一百斤。
手段却是阴毒的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短短半个月内就拥有了这等功力,打乱了我们不少的部署,但是却不足以从我们布下的网中逃脱。”
“听起来你们做了一张大网,想要兜住我这个小虫子。”
黄衣人哈哈大笑,“谁说不是呢。”
“为什么目标是我?”燕天明语气森森,寒声问道。
“嘿嘿,我怎么知道。”
(三更已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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