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真水?”
在场之人皆是动容,便是许多溟沧派弟子也是吃惊不已。
这门功法号称“藏玄潜渊,窈冥昼晦,可纳天下水”,向来只有溟沧掌门一脉才可习得。
如果不是此等出身,却还能学得此法,那便是前身有大来历,可上朔渊源之辈。
廖老道初时惊诧过后,很快便就镇定下来,心中反是冷笑不已,此女越是重要,玄门便越不可能弃之而去。自己正好将之拿下,其余人等一个不留。
一扬袍袖,漫天阴雷打了下去。
下方之人皆在他禁锁天地之术中,无从逃避,只得正面硬接,
他曾听闻,北冥真水展布开来之后,只要修士自身法力充裕,便可化陷神通道术,方才好似也是如此,不过他倒要看看,以对方二重境修为,又能接得自己几次出招!
四周晁岳等人见他如此,当即齐齐动手,猛然起得一轮疾攻。
此举是为把玄门一方给压制住,不令他们有机会伸手施援。
此刻窦洪平等人身边不但有这些魔宗修士盯着,还需防备无数叮咬上来的朱烛妖虫,一时被逼得不得不收手守御,无暇去顾及他处。
刘雁依望着天中落下阴雷,神情不改,身畔幽水向上涌来,凡水波涌及之处,皆在无声无息中将之消抹不见。
只是那阴雷源源不断,好似倾天骤雨,她现下除了回护自身,还要遮护魏、田二人及姜、陈两名长垩老,不过几个呼吸,就感吃力。
魏子宏看出不妥,道了声,“师姐,我来助你。”
自袖囊里取出一柄幡旗,往上一抛,此宝在天中一阵招展,飘出瑞云朵朵,将阴雷挡了不少下来。
田坤也是一声不响掏了只小瓶出来,对天一晃,自瓶中喷出一团聚而不散的浓烟,如云毯铺开,亦是分担过去些许。
两人这时都是不要命的把法力用了出来,一时两件法宝灵光大放,尽管生收阴雷轰击,胸口烦闷不已,却仍是咬牙顶住。
刘雁依适时收手,取了数枚丹药服下,法力稍有复振。
这时天中另一处忽然传来喀喇一声,却是那“卑散纱”将那“应生铜靶”绞裂。
只是做完此举后,却也未曾下来,在顶上转一圈后,似感无趣,就化一道白光往乐蓉娘处回去。
姜长垩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真器若是继续压下,什么神通道术也是抵挡不住。
她看了看刘雁依,道:“三位如有飞遁法器,便快些走吧,这老道交给我与陈长垩老应付就可。”
刘雁依摇头道:“走不脱的。”
眼下这局面比她先前预想还要险恶许多,玄门这处六人被逼在外圈,暂且无法来援,纯靠他们自身,想从一名擅长“九伤涵烟遁”的修士手下脱去,几乎无有可能。
曷长垩老有些不满,道:“这位姜道友何必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等这处有许多人,对上这一个老道,便是斗不赢,可也未必会输。”
陈长垩老笑道:“曷道友说得是,魔宗修士,老道平生过也会过许多,三重境的却还未曾斗过,今日倒要看看有何不同。”
刘雁依盘算了一下,道:“我有一个对策,需与两位长垩老说上几句,就劳烦曷长垩老先上去牵制一二。”
在禁锁天地之内还能动弹,也唯有曷长垩老等人了,
曷长垩老爽快应下,道:“刘真人放心就是。”
他跳了出来,狂喝一声,突然把身长至十丈高下,一挥手中神兵,将阴雷拍开不少,随后一个纵跃,到了上方,双手一举,便对着廖老道当头砸下。
廖老道很是谨慎,宁可暂且收手,也不与他正面对垒,晃动身躯,把涵烟遁法起了,化烟岚一缕,轻易避了过去。
才避去数十丈,忽感有远处恶风往自己这里来,眼角一撇,见方才被“纵地弥尘术”震了出去的几名余渊长垩老又自折返回来,正朝着自家冲来。
这些妖修皮糙肉厚,被他神通正面打中,却仍是浑然无伤。
他也不欲与之纠缠,待其逼近,法诀拿起,再度放了纵地弥尘术出来,轰隆一声大响,尘烟滚滚,又一次将此些人逼了出去,同时大声声:“晁道友!”
晁岳会意,立刻驱了不少妖虫缠了上去。
包括曷长垩老在内,这几人都是慌得连连运法抵挡,一时也是自身难保,陷入困局之中。
刘雁依此刻已是将对策交代完毕,最后道:“两位长垩老稍候且尽量保全自身。”
他们有张衍所赐护身牌符在身,可以拚命到底,但这两位长垩老却是不同,道行只与她仿佛,稍候一不小心,很可能命丧此处。
姜长垩老笑笑,能得不死,她自然是不愿死的,不过她也做好了万一准备,好在琴楠业已脱身,心下无顾忌了,便道:“便与几位合力,与此人斗上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