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门下三名弟子所在云阙本是琴楠座驾,此刻乍然遭袭,两名随行护法长悳老神情都是为之一变。
其中一名姜姓女修满脸急切道:“琴真人,对面这法宝极是厉害,恐是云阙抵挡不住,稍候若破,我与陈长悳老等会上前缠住那魔宗之人,尽力争得一丝空隙,你与刘真人他们三人快些冲了出去。”
这二人为紫光院下遣长悳老,皆是元婴二重修为,若放在平常时候,可不敢能挡住元婴三重境修士进袭,不过临行之际,院中赐了一件“应生金靶”下来,哪怕是杀伐真器,都可抵挡一二。
琴楠摇了摇头,言道:“我有恩师所赐‘栖霞火裳衣,,可作遮护,两位长悳老不必为我忧心。”
姜长悳老见她不愿,急道:“琴真人固然有法宝在身,可外间有七名三重境修士在,持有真器之辈恐也不是一二个,万万不可与之纠缠。”
一旁曷长悳老看着不满,大声言道:“两位长悳老,有在下与几位族中同道在此,定会护得琴真人几位周全。”
除他之外,余渊部余下的几名长悳老皆在此处了,自认为纵然遁法差些,但若只是一心固守,倒也不是一时能拿下的。
姜长悳老叹了一声,她也知晓此理,可对方既然敢於出手,那又怎会不把此节考虑在内?
在她看来,唯有趁机冲了出去才有生机可言。坐困此地只有死路一条。
魏子宏有些懊恼,他本有一件玄器,恰是能应对眼下局面,至不济也能拖延少许时候,可是方才为破阵却是他被毁去了。
他见田坤在一旁不声不响,便言道:“师兄,你可有什么主意么?”
田坤摇头,只说了一句,“我听大师姐的。”
魏子宏嘿了一声,笑道:“师兄你却是省心。”
刘雁依方才一直坐在观井旁留意看着外间变化,这时抬起首来,看了向姜长悳老,静静言道:“两位长悳老,不必太过忧急,我观魔宗此举,当是想以我为饵,引得沈长悳老他们六人过来,并非真正是为杀戮我等,一时半刻当是无碍。
何况现下即便冲了出去也不过是落在魔宗算计之中。”
她乃是张衍大弟子,又曾得掌门秦墨白亲自指点过神通道术,姜长悳老也未有因为她是后辈而所轻视,稍稍一思,缓缓点首,道:“有些道理,既然刘真人以为遁逃为下策,那下来又该如何做?”
刘雁依语声平静道:“我可反其道而行之,待云阙一破,便一起冲出动手沈长悳老他们若是适时发力,便有机会能打乱魔宗布置,到时是走是留皆能自主。”
姜长悳老与另一名陈长悳老商量了一会儿,肃容道:“我与陈长悳老觉得此法可行,不过琴真人需答应我二人一事,稍候一旦得了机会,还是要及早脱身为好,不可恋战。”
琴楠想了想,认真言道:“就依两位长悳老之言。”
这时外间声响忽然大了起来外间禁制法籙一个接一个破散开来,整座云阙不停颤动,好似随时可能崩塌。
姜长悳老凝重道:“诸位且准备了。”
再过数个呼吸四周灵机骤然一紧,好似海潮般的压力往里聚来
再一声劈山裂岳般的大响,云阙终於吃力不住,整个崩塌裂开。
姜、陈两位长悳老同时呼喝出声,放出一只金芒熠熠的扁平圆盘出来,光华洒开,顿将殿在所站之人俱是笼住在内。
廖老道瞅着破了云阙,立时运转法力,把天中飘飘白纱往里一收,此举倒非是为灭杀内中之人,而是为了将其制住,然而方自拢束,居然感到发力一滞,仔细一看,却被一道金光挡住。
他不以为意,寻常元婴修士在他面前不过徒作挣扎而已,为防其逃去,伸手再向一抓,已是使了禁锁天地之术。
然而才使得此术,却见自里飞出数件法宝来。
他嘲弄一笑,抬袖一挥,飞出几道虚烟,只凭一身法力就将其荡在一边。
这时听得云纱之中有暴喝之声传来,却是数名余渊长悳老手持神兵冲了上来。
廖长悳老眉关一拧,生出几分忌惮。
他可是记得方才自家师弟的下场,要是给力道修士欺近身来,一个不小心,许也要交代在此处。
纪还尘在半空笑了一笑,道:“道友,我来助你一助。”
他袍袖轻轻一挥,一道虹光扬霄,照得冲来几人眼不能睁,刺疼之极,连忙起法力护住。
少顷,再度看去时,见周围生竟是出十数个廖长悳老,一眼望去,个个形貌神情皆是一样,无从分辨哪个是真,那个是假。
那几名长悳老登时变得有些无所适从,只得上去一阵乱打,但神兵挥过,皆是只撩起一缕云烟,飘去他处之后,忽然复聚,仍是还归原来形状在那里呵呵冷笑。
曷长悳老看出不对,若这般追着打,只是白白消耗法力,正要唤了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