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子有片刻失神,片刻之后,那大河蚌觉得他应该没注意,就飞快地将另外两朵白色木芙蓉也采了,背在身后,蹦蹦跳跳地往观里走……= =!
叶甜也在看着那河蚌,她银牙咬住唇角,手里紧紧握住紫金宝剑,原来师哥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她不能理解,容尘子受其师紫心道长影响颇深,自小便洁身自持,如何会恋上这种妖女?
「师哥,」她仍旧同容尘子练剑,却明显神思不属,「这妖女究竟是何来历?她行事作派如此风骚做作,你怎么会就受她迷惑……」
容尘子停了手:「小叶!」他语声如古井无波,「不要这样讲她。」
叶甜还待再言,容尘子伸手制止:「今日你心不在剑上,到此为止吧。」
容尘子还剑入鞘,叶甜静静凝视他:「师哥,你变了。」
容尘子轻声叹气:「小叶,我与她……不论如何,始终是我有错在先。此事实在荒唐,师哥也无从启齿,但男人的担当,师哥还明白。不消再说了。」
他转身欲走,叶甜下意识伸出手,却终究没好意思拉住他衣角。她是紫心道长教出来的弟子,从小洁身自好,更严守男女之防。
同容尘子相识年月可谓久长,然从无半分逾矩之处。
她守礼,那大河蚌可不!
她从观里一跳一跳地跑过来,两朵木芙蓉已经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老远看见容尘子就叫:「知观!」
容尘子微微摇头,她一跑近就抱他胳膊。靠得太近,容尘子嗅到她发间清冽的花香,容尘子面色微红,将她从身上扯下来,语声里微带薄责:「好好说话。」
大河蚌以一个在叶甜看来恬不知耻的姿势倚在容尘子身上:「清素说你今天要下山!!」
容尘子又是一声叹气,他发现自从遇到这个河蚌,他经常叹气:「若要带你去,也是可以。但是下山之后一切都须听我言语,不可随意乱跑,不许胡搅蛮缠。另外言行举止要庄重,走路的时候好好走路,说话的时候好好说话……」他一边训戒一边往前走,那河蚌扯着他的袖子跟着他,听说可以跟着下山,她也不管容尘子说什么,没口子地道好。
容尘子话还没说完:「你这身衣服也穿不得,贫道下山是去做法事的,你这般装束惹人闲话……」
大河蚌终於不耐烦了:「格老子的,还有完没完啦?!再敢把老子留下,一把火把你这宫观给烧了!!」
容尘子:「……」
做完早课,自然是用早饭。叶甜不和河蚌一桌,正好河蚌也不乐意和她一桌。二人各据一案,叶甜望着容尘子,眼神中掩不住的期待。
坦白说她与容尘子也有几个月没见了,容尘子觉得同她叙敍旧也是应该。是以他走到叶甜这一桌,敛裾坐下,问了些她在宫中的见闻起居。
叶甜眼睛里都带着笑,她在旁人眼中素来倨傲,也只有在容尘子和庄少衾面前有这般语笑晏晏的时候。
容尘子听得很仔细,时不时应上几句,二人相谈一直融洽。
诸小道士却在偷瞄另一个地方——师父啊,有时候您老人家……真的很……冲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