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蚌这才开始有了点兴趣:「他在海里面,术法又属水,你们道宗也只有倚仗避水珠下去,你一个人如何对付得了他和他的同党?」
容尘子神色坚决:「贫道粉身碎骨,定然说到做到!」
大河蚌偏头想了一阵:「海里生活也无趣得紧,如是本座不愿再回去呢?」
容尘子微微垂下眼睑,面色发红,声音低若蚊吟:「如是你不愿再回海里,贫道愿……终身饲养。」
大河蚌伸伸懒腰,黑色如墨一般流淌:「终身饲养是什么意思?」
容尘子移开目光:「就是终身饲养的意思。」
大河蚌将头搁在他膝上,他微微一怔,没有避开。她的长发如同最柔软润滑的丝绸锦锻,长长地铺散开来,容尘子没有正视她,却在凝神细听她的话。
大河蚌表面波澜不惊,心下却大为诧异——上次被他日了,虽然恼火却也不算白费功夫。当时她能感觉到渗进他元神之间的杂质,将他一片清明、无懈可击的魂识撕拉出一道缺口。如今他不过闭关数日,这道缺口竟然被完全修复。
道经《邱祖语录》曾有云:心能造形,心能留形,一念一动为一劫,迷昧刹那万劫,悟者万劫刹那,心上本无岁月。
又有经云君子寡欲则不役於物,不役於人。只要他心上有这么一个缺口,就如同堤有一孔,早晚能钻出一个大洞。但如今他似乎已经将这个细微小孔给堵上了。
这是什么功法?尼玛,可不要白白被日了才好!
大河蚌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那就终身照管吧,海里无聊死了,还天天被海妖们烦着,还是在清虚观里安生。」
容尘子眼观鼻、鼻观心:「决定了?」
河蚌翻了个身,体态慵懒:「嗯!」
夜间,容尘子怕她再和叶甜起争执,命弟子将饭菜送到房里。那大河蚌下午刚刚吃过,这会儿不是很饿,只吃了七碗。趁她吃饭,容尘子去看了看叶甜。叶甜本就无碍,休息了半个下午,也恢复了体力,一见到他,仍然谈起那个妖女的事。
容尘子避而不谈:「她的事……师哥自有主张。师妹不必担心了。」
他给叶甜开了副安神的方子,命清韵去煎药,转身出了门。叶甜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那长衣萧萧、磊落坦荡的身影仍一如少时,只是他迷恋上了一个妖女。
她在门口一失神,就站了两盏茶的功夫。容尘子早走得没影了,倒是清韵端了刚煎好的药盅进来。叶甜喝着药,容尘子很细心,在里面加了些甘草,那药并不苦,她心里却苦得反出了汁。
容尘子回到卧房,大河蚌已经用过了晚饭,弟子将房中都收拾干净了。暑气还未完全褪去,她身上只盖着一层薄被。容尘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被下的玲珑身段,他在榻上盘腿坐下,双手掐了个指诀,呼吸吐纳了许久,终於歇了灯烛。
当夜月明风清,院落里依稀还有虫鸣。河蚌不习惯这样的黑暗,自从她住到这里之后,容尘子夜间都习惯点一盏壁灯:「你怎么把灯灭了?」
容尘子不答话,轻轻握了她的手,缓缓拉开她身上的薄被。大河蚌歪着头看了他一阵,直到他覆在她身上,她才反应过来——格老子的,还要再来啊?!
她有些不乐意,委婉地提醒:「容尘子,我们那里的河蚌都是一年才繁殖一次的。」
容尘子已经宽衣解带,他只着中衣,看上去却形容坦荡,毫不猥琐:「嗯。」
大河蚌扭了扭身子,她嫩,真嫩,仿佛给一碟蒜醋就能直接醼着吃了,容尘子却只是撩开她的衣裙下摆。这次他十分小心,但那河蚌还是有些紧张:「容尘子,换个地方吧,那里疼!」
容尘子气息不乱,神识清明:「无事,我会很轻。」
大河蚌将信将疑,那巨物现身的时候,她抓住容尘子厚实的肩膀,觉得实在亏本,於是她又想骗点吃的:「容尘子,还是很痛!」
这时候的容尘子总是格外大方,他划破手腕,再度将伤处摁在她唇际。这河蚌舔食着他伤口的血珠,那巨物缓缓而入,倒真是十分温柔。
她轻轻哼了一声,容尘子呼吸极为和缓,半点欲念不起。这河蚌有点不明白:「老道士,你在干嘛?」
容尘子双肘撑着榻,语声平和:「嘘,莫出声。」
河蚌又岂是这么乖觉得,她两腿盘在他腰际,觉得他腕间的伤口有点凝住了,她悄悄咬开一些。容尘子痛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夏末秋初的夜静谧无声,房中二人全然没有交_合的激烈,容尘子进出有度,气息一直不乱,温柔得让大河蚌感觉不到异样。时间久了,河蚌就觉得有点无聊:「老道士,你为什么不说话?」
容尘子神智清明,便缓缓给她上课:「修行者视精、气、神为三宝,其中精即指元精。后天精指浊精。元精由至清至静而生,欲念一动则化为浊精。古来修习采战之术者多不懂此理,是以所采大多为浊精。乃至大凡修习此法者皆身带淫邪之气。唯有虚之极,静之笃,所转元精方能有益无害。」
他字字冷静,河蚌听得直咂舌:「老道士,跟你做真长知识。」
容尘子啼笑皆非,良久方清咳一声,略作谦虚:「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