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河畔,长老一众正在叙旧,大圣心念师父归来,心中欣喜不已,忽听得河畔掀起巨浪,恐妖怪作乱,大圣一心要卖弄本事,显出法相天地,哪曾想那波涛之下显现出一物,不是别人,正是帮泥神龟。大圣只觉得尴尬不已,自己多少本事他还是清楚的,那帮泥什么本事,他更清楚。想那菩萨落子,鲤鱼精于通天河行不得原谅的罪过。可最后呢敖君出面,落下传音,以诵念佛法经文,汲取先天之气,便是尽数化解。南海慈悲,若是别人自是以为是观音菩萨。可大圣早就知晓此地南海之物,除了那华鲤还有帮泥。此间手段早让大圣生了忌惮,如今见波涛之下是帮泥神龟,哪里还敢造次,当是时收了手段,落下身形。口中只做不相熟。“你又是何物”帮泥神龟早有叮嘱,如今见大圣这般,嘴角微微翘起,也不化作人形,只是明言道。“小老儿乃是通天河底的土著,虽不得官职,可也统摄此间,只是不想几年前来了那妖怪,夺了我的洞府,侵了我的威名。”“小老儿不得手段,只得退让,如今大圣请来南海慈悲,收了妖怪,还我此地安宁,小老儿心中感激。”“适才听闻大圣需要船只渡船,小老儿不才,却是有些手段,可以让大圣一行去了久等之苦。”大圣捎了捎头。“哦你这乌龟有什么本事,说来听听。”帮泥当即施展腿脚,只不过一息光景,便是化作十丈有余。“不知小老儿这一副身躯,可能帮助大圣渡河”大圣自然知晓帮泥本事,当即回到长老身边。“师父,你看”长老对大圣这样的举动很是开心,在大圣的搀扶下,行至帮泥的面前。得见这等庞然大物,长老心中也是惊诧不已,看向帮泥眸子。“不知灵物修行几何”此言落下灼灼,竟是带着几分羡慕。帮泥见长老眸中清澈,竟是下意识的回答道。“于海中修行一千三百余年。”长老沉吟一会,
方才再次开口。“此等岁月倒是漫长,只是灵物真身已有灵性,做渡船之物,恐伤了灵体。”帮泥心下微动,这长老体内真灵被狐阿七收走,已然多了几分返璞归真之意,此间言辞尽是真诚,到底让人觉得慈悲落世。“圣僧这般慈悲,日后总有所成,倒是也不必喊我灵物,若圣僧不见外,喊我老黿便是。至于灵体不灵体的,圣僧倒是言重了,能够驮圣僧一路,乃是我的功德。”“更不要说,圣僧弟子请来南海菩萨,解救陈家庄多少家庭,此等功德已然滔天,我这不得化形的身躯,驮上一驮,已然赚了才是,还请圣僧上来。”猪八戒看向帮泥,只觉得一阵厌恶,没有来由。就好像,这帮泥吸了他的气血一般,当即道。“师父,我等才落河水之下,还不曾几日,如今若是再上当走上一遭,落了河水,不知道又要耽误多少时日,我等还是保险一些,回陈家庄休息一段时间,等那船只打好再行吧。”帮泥哪里不知道猪八戒因何生恶,他却也不辩解,毕竟通天圣人汲取气血,是他谋划。虽然最后猪八戒被去了些许记忆,但这等因果总是躲避不得。当然,更关键的是,他不需要躲避,毕竟此间还有灵明石猴在侧。“你这呆子,总是说些胡话。因那妖怪,早就耽误了许多时日,如今能不需要等待,早日西行,合该是极好的事情,怎么还畏首畏尾”“再说,菩萨祥瑞之光尚且未曾散去,就是这老黿当真有什么心思,也要看看时机不是。”前边的话自然是单纯的斗嘴,后边的这句话才是关键。大圣三兄弟多少本事不必言语,不过是让老黿驮上一遭,并无大碍,真正担惊受怕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唐僧。只要能够说服唐僧上这龟背,一切就都好说。可凡人之心终是怯懦,灵物口吐人言虽然在长老面前算不得什么,毕竟一路西行早就已经见得习惯,可总是有些畏惧,说到底,人妖殊
途,总有隔阂。终是不能尽信大圣知凡人长老耳根子极软,且容易被猪八戒忽悠,但有一点,是永远不会变,那就是对菩萨,佛祖的信任。所以那未曾尽散的佛光,便是致命一击,可谓是精准打击。长老听闻,当即回身望去,果不其然,远处菩萨所落祥瑞之光犹存。当即眼中满是坚定,竟是直接道一声。“如此,那就冒犯了”语落,长老已经到了帮泥的背上。大圣不着痕迹的笑了笑,随即跟了上去。“呆子,还等什么,挑行礼,我们走了”猪八戒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帮泥,这才上去。沙僧这个小透明则是费了一番心思,才将白龙马弄上去。一切妥当,大圣看了一眼眸中又多了几分胆怯的长老,手中多了金箍棒。“你这老黿可是听好,你若是好生送我们渡河,自是相安无事,若是有任何异动,俺老孙的金箍棒若是一棒子下去,定叫你这龟壳碎裂,魂飞魄散,多少年修行一朝尽毁,你可明白”这一番话落下,那长老呼吸都均匀了几分。“大圣言重了,小老儿是来报恩,如何会做坏事,且坐好便是”说话间,已经动身,一时间,四肢摆动,呼吸间便是数里。长老一阵咂舌。“此等修行之功,当真厉害”至那通天河过,也不过是半日光景。三藏上崖,合手称谢道“老鼋累你,无物可赠,待我取经回谢你罢。”老鼋道“不劳师父赐谢。我闻得西天佛祖无灭无生,能知过去未来之事。我于海中修行,一千三百余年,虽然延寿身轻,会说人语,只是难脱本壳。万望老师父到西天与我问佛祖一声,看我几时得脱本壳,可得一个人身。”此言落下,通天河所在,惊雷四起。灵山之上,佛祖猛地睁开眼睛。“强取功德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