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这小子从边军入籍长安,直接就被县老爷安排在我身侧,貌似是花了不少银两。但从后来他的身手和言行来看,这小小不良人怕有些屈才。身手不用多说,你比我还懂行,你看他那身形脚力,对吧虽说没遇到过什么强敌,但长安街头抓贼擒人可是从没出过岔子。”
柳郢脑中略微一过小景的身形举动,点了点头,接着听陈人九说来
“再说言行,这小子可是道德楷模,你说在衙门里当差,一不收孝敬,二不拿节礼,他图个啥小小年纪不近女色,不沾酒水他来衙门修行来了再者年年我都给县老爷举荐他,年年稽考我都是满篇赞美之词,可两年了,还是一不良人小跟班。”
“所以说此人在你身边跑腿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观察你。”
柳郢说。
“没错,所以一开始,我以为是我那县老爷安插在我一侧,这也好理解是吧,我知道太多县老爷的私密之事,此外,我这个方
术他也不希望被别人所用不是”
陈人九话锋一转,盯向柳郢说
“但是这两天,我又觉得搞不好的话,小景是你推事司安排在我身边的,此人身上有你推事司校尉那种说不出的气质,干练、坚定还有种置身暗处的寂寞。”
“可为何又觉不像了”
柳郢面无表情问着。
“也不说不像,只是有更佳选择,那夜我初次想带小景到推事司,你是不情愿的。尤其是我能感受到,你对我和小景都很看不上眼,打骨子里嫌弃。”
陈人九挤了个大小眼,看柳郢不说话只是干咳一声,接着说
“可是后来,你却又问我带不带小景,那时此案已多有蹊跷,而你我也算在延王府经过生死,此时你问小景,完全是为我着想,因为你觉得小景是我的人,关键时刻可以护我平安,或者证我初心。我说得对吗”
“他确实不是我推事司暗桩。”
柳郢答道。
“既然不是你推事司之人,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此人为圣人耳目”
陈人九放低了声音说
“圣人知我颇多,恐怕不仅是知我通方术,甚至对我人品行事都已了然于胸。所以,从延王之事起,圣人所做谕旨都表现出了对我俩之信任。尤其是今日,安国寺一事,怕是圣人已经知晓所有细节,以圣人之心思,怎可能轻易被表面所蒙蔽。于是,这小景这会儿出现,便说明圣人想知内情,想知你我接下来动作,之后再下决断。”
“小景说推事司唤他之事,我确实有安排。”
柳郢想了想说。
“那小景自是也不蠢,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只是他从推事司出来已近傍晚,既然我俩不在,他便应该回县衙等我消息。再者说,一般官差听到兴庆宫,会那么不懂事
前来凑热闹吗”
陈人九佩服着自己的睿智,起身说
“真相只有一个,小景是圣人派来的探子”
“那便”
柳郢思索,被陈人九抢话道
“那便事无巨细让小景跟着,让他及时将事情禀明圣人,无论最后涉及多少宫内之事,无论是死是活,至少我们问心无愧。”
柳郢听罢,点了点头,接着问
“那此事,我们该从何处入手”
“假延王之事,必定始于兴庆宫。但是否真的是孪生如果是孪生又为何会被异族养大这些圣人未必知晓,刘婕妤甚至刘齐物应知此事,但必定不会透露分毫。此外,延王降生之时的宫女产婆等人都可以被灭口,宫内失踪个把人不是大事。而那时,能在产房内,在刘婕妤身边的人,还难以被灭口的,只有当值太医。”
陈人九思索着说。
“可否知道当年延王降生之时的太医是哪位是否还在世又被什么封的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