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沉沉的黑云此时悄无声息的汇聚,云层间不时有滚滚而来的雷鸣,偶有剌目的闪电掠过天际。
它们像极了岩虎脖子间因愤怒而暴起的青筋。
提刀指着佛印组他们,思簏姗给岩虎露出一个真情流露中感激的微笑,然后脸一沉,马上变回了因憎恨而越变狰狞的表情。
此时一道照耀了整个庭院的闪电划过
她身子顺势一让,“啪”,炸雷似的一声过后,喜欢把木鱼敲烂的说法印只觉眼前一黑。
一团疾飞而来的黑影打到了他的脸上,将他整个人弹飞了出去。
捂着鲜血滴淌的嘴巴,他惊慌失措地坐起来,发现身边有一颗滚动着的铁珠子。
大惊之下
无色他们细看,站在思簏姗身后的两个人给显露了出来,此时的他们脸上带着如深不见底的沟壑般的怨恨。
五音组的商和角。
商向无色扬了一下他手中的铁算盘,并把内里的珠子们撞得啪啦乱响,他看了一眼身后给紧锁起来用杂物堵塞住的大门。
“今日无人能置身事外,是时候该清算你们所欠的债务了,佛印组的诸位。”
角和商他们加入战场之前,已在岩虎的马车上找到被筚筝所没收的武器,此时自然信心大增。
伫立在院子中,岩虎逐渐感觉身上有了雨滴的触碰,他抬头看了怨气正重、漆黑笼罩着的天空,伸手撸去了铁棒上附粘着的水珠。
将湿手抹了一下脸,洗去刚才因绝望而附生在其上的沮丧,握紧双拳,敞开双臂,仰首怒吼
这可怖的呐喊声顿时伴伴着阵阵雷声滚动。
发泻完压抑着的怒气,他铁青着脸,单手挥动铁棒把身旁的一块钟灵石打得爆碎。
顿时感觉身体内所有的疲累瞬间一扫而光,力量又再度澎湃地注入到他如小桶般粗壮的手臂内。
将铁棒依负到背上。
这个在丛林里长大的男人,此时脸上变得非常愉悦,他对他的敌人大声询问,
“像这种滂沱大雨在我们老家会被称为杀戮雨,你们知道内里的原因吗”
不需要他们去回答,他擦去了脸上的滴淌着的水滴,笑颜逐开地接着去解释给他们听,
“丛林里因为平常枯枝落叶多,走路会发出声响,所以晴日里根本无法接近你的敌人们。”
“下雨天才是发动战斗的最佳时机”
说完这句,笑脸沉了下去,变成了狠鸷,岩虎把铁棒对着无相空挥出一棒,把空中的飘落的水珠狠狠地撞击飞出。
这纷飞而去的水珠顿时让她身上传来水点密集的相撞之声。
让无色他们的心随之一紧。
“雨越大”
“战斗的欲望就会更强烈,敌人的哀嚎则会传到地狱的最深处,永远埋在里面,永不翻身”
说完,狞笑着的他端起铁棒径直冲向了佛印组他们
胯下的马显然并不情愿在这种天气下赶路,不时晃甩着脖子抗议,但此时由不了它了。
朱拓哲双腿狠狠地夹了一下它的滚圆的肚子,好让它跑得更快些。
当唐悈平驾驶的马车在街上急驰而过,路上陈年累月下深达数公分的车辙间积水,顿时被冲激得四逸。
让疾跑着的马车好像长了两张白色的翅膀。
尽管下起了大雨,他们没敢放慢前行的速度,跑过了几个街区后,“耀武庄”里主体建筑上的飞檐已隐约能见。
唐惬平才将车速放慢了下来。
凭着筚筝放在马车上追踪器的信号,他
们很快找到了家里那辆马车,它被停在一个隐匿角落里的。
车里无人。
这街区本来住户不多,就只有廖廖的几户,大雨中此时更是街中无人走动,仿是给大雨洗去了这条街区原本的记忆一般,了无生气。
尽管身处纷杂的大雨中,朱拓哲聆耳细听下,前方隐约传来“砰、呯、呯”的巨大声响。
他抹了一把脸上滴淌的水珠,大声对唐惬平说到,“感觉是在撞门,会不会是岩虎他们在砸门”
随即一夹马,便往“耀武庄”的庄门处冲去。
待马车前进一些距离后,朱拓哲他们惊诧地发现远处骤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这人身上穿着戏服,背上挿着旌旗,头上戴着不伦不类的头盔,足下穿着上黑白厚底的靴子,脸上套着五彩的脸谱。
左手拖着一把青龙偃月刀,右手抚着长及胸的大胡子,赧然一派京剧中的武生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