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飘平,再多下工夫,日后,师爷爷的武陵剑就不再单单只有我一个传人,你也要算一个了。”
谢飘平高兴得看脸绯红“徒儿巴不得有那一天”
晚饭十分丰盛,有山菇烧肉,有板栗炖鸡,还有各色野味,各色山蔬,满腾腾地摆了一桌子。谢飘平开了一罋家酿的高粱酒,敬了师爷爷,又敬雪遇“师父远行辛苦了,今天,一定要来一个一醉方休。”
屋里点了几盏油灯,明晃晃的,菜肴散发出阵阵香气,所有的人围桌而坐,欢声时起,杯盏交错。一时间,雪遇想起了去万古镇第一眼见到的小雨。她身影伶仃,仪态沉沉,一双流光溢彩的明眸,成了两个黑洞。尤其令他心寒的是,她一脸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神情,那种决绝,那种冷峻,他一想起来,就觉得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吃在嘴里的菜肴索然无味,耳边的笑声分外刺耳。
谢飘平又给雪遇斟满了一碗酒“师父,你喝,你喝呀”
雪遇推开了谢飘平的手“我喝不得了。”
“走了远路,喝酒解乏呀多喝几碗,今晚睡个好觉。”
雪遇冷着脸,摇摇头“实在是不能喝了。”
谢飘平看着老者“师爷爷,你叫师父多喝两碗罢。他的酒量虽说不大,但是,今晚,才喝了不过两碗,他就说喝多了。”
老者冷眼看着雪遇“算了,他不愿意喝,就
随他吧。”
谢飘平端着酒碗说道“师爷爷,我怎么觉得,师父他心里有事,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雪遇急忙说“谁不高兴了,你看走眼了吧。”
谢飘平再看一眼雪遇“不对,师父你不要不承认,我的眼睛不会出错,师父你今天就是有点不对劲。”
雪遇抓过谢飘平手上的酒碗,仰头一饮而尽,扯起衣袖一抹嘴“这下好了吧,这下该没有不对劲了吧”
谢飘平缩一缩脖颈,眨一眨眼睛“这一下,好像更不对劲了。”
雪遇咬着牙,把碗推给谢飘平“再给我倒上,多喝几碗,你就高兴了,你就觉得我没有不对劲了”
“好,师父,我就喜欢你这个豪爽的劲头”
谢飘平抱起酒坛,给雪遇倒酒,他倒一碗,雪遇喝一碗,一连喝了三碗,谢飘平还要倒,被老者喝止了“飘平,不要再倒了”
“是。”
老者接着闪忽的油灯,仔细地看看雪遇,看他眼睛都红了,就说“飘平,你师父是累得狠了,该让他早些歇息了。”
谢飘平急忙站起,双手去扶起了雪遇“师父,徒弟对不起你,明知你又累又乏,还一味地劝你喝酒,真的不长眼睛。徒弟这就扶你去歇息,明天再来拜望。”他又对几个家丁说“你们也赶紧吃,赶紧喝,吃喝完了,我们也好早些离开,好让师爷爷跟我师父睡下歇息。”
雪遇已经是不胜酒力,他没有拒绝,由着谢飘平把他扶进了内室,又由着谢飘平替他脱了衣裳,脱了鞋袜,盖上了被子。谢飘平低声说”师父,你好生睡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一个家丁端着一盏油灯跟着他们进来,为他们照亮。待安排好了雪遇,谢飘平说“把灯端出去吧,让师父睡了。”
雪遇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油灯“不要吹,不要吹,她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灭不灭灯,在她都是一样的。”
谢飘平有点莫名其妙,问道“师父,你说谁看不见了”
雪遇抬手指着一面墙壁“她,就是她呀你难道没有看见么”
谢飘平满脸疑惑地顺着雪遇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师父,你是喝醉了吧,墙上啥也没有呀。”
雪遇的手一直指着墙壁“有,有,她来了,我知道,她对我不是真的无情,她是为了怕连累我我又怎么能丢开她不闻不问。我是真心的,我是下定了决心的,这一辈子,只把她一个人放在心里面,任谁也别想再进来。不论她是瞎了,还是没有了手脚,我也绝不改弦更张,哪怕是她骂我,凶我,赶我走。”
谢飘平越听越是糊涂“师父,你说了些什么呀,你说的哪个她,究竟是谁人啊”
家丁端着灯插嘴道“少家主,你难道没有听出来,师尊大人是喝醉了,说的都是醉话,当不得真。”
谢飘平回头叱责道“胡说,你知道个屁,酒后吐真言,师父说的都是心里话。那个她,就是师父他心上的人。”
家丁吐一吐舌头“哦,是我糊涂了。”
“走,不长脑筋的糊涂蛋”
二人出来,谢飘平轻轻地带上了门,侧耳听听门里的动静,只隐约地听得雪遇喊了一句小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