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虚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凌霄说道“我看还是尽快带潘帮主回汉口,以免”“客死他乡”,凌霄不好说,只好改口“潘帮主,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若虚说道“我这去和潘女侠商量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潘文岚也很清楚弟弟的病状。第二天,众人辞别了凌霄,返回汉口。离开房县时,潘文岚眼睛红红的,可还是拉着凌霄的手,连声道谢。凌霄有些尴尬谢什么呢我又没有医好潘帮主
行进在半路上,潘文岚擦擦眼泪,问若虚“桓将军,那位凌霄姑娘家住哪里她是不是就是姓凌”若虚说道“潘女侠,在下的师姐对自己的身世知道的不多。她以前跟母亲住在靠山的一个乡村,家里情况不好。后来母亲去世了,她无依无靠,正好师父经过这里,就收留了师姐。师姐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儿了,师父见她站在凌霄花下,就为师姐起了这个名字。”
潘文岚又说道“桓将军,你知道她母亲的情况吗”若虚摇摇头,说道“别说在下,就是师姐自己,恐怕也记不得许多了。”潘文岚说道“你师父知道吗”若虚说道“他只是在路上遇到师姐的,哪里知道师姐的身世”潘文岚显出失望的神色。
若虚问道“潘女侠,你为什么打听师姐的事”潘文岚说道“我,我看她像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就想问一下”若虚又想到,曲二胡也曾说过类似的话,难道他们说的是同一个人他说道“潘女侠,如果在下有什么新的消息就一定告诉你”潘文岚点点头,退在一边。
这一路上,若虚多沉思默想,骆燕知道若虚是在思考对策怎么才能挑起这副重担在没有想好之前,不要去打扰他,因为一旦有了成熟的
计划,若虚会和自己商量的。
路上如画的风景,骆燕也无心多看,一直在堤防着太平教可能的报复,可太平教似乎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们一路平安无事,顺利到了汉口丐帮的总部。而此时潘如江已经进入病危状态,意识已经迷迷糊糊了。
若虚、骆燕先去拜访陶银。陶银的伤已经好了,可是腿已经残废了,坐在轮椅上。若虚把潘如江病危的情况一说,陶银低着头,流下了眼泪。他们又去走访包万象、薄云天等人,向他们介绍了潘如江就医的情况。可是对潘如江在华山被南宫晨击倒,只字未提,这是潘如江在路上交代的。若虚也知道,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丐帮为他报仇,这样的复仇目前毫无意思,只会增加丐帮的伤亡。
到了汉口的第三天上午,潘如江派卢唯、蒲六来请若虚、骆燕。若虚、骆燕来到潘如江的房子里,潘文岚含泪把两个人带到潘如江的床前。
潘如江似乎精神好了许多,靠在被子上。若虚一惊这是潘如江病好转的迹象,还是回光返照两个人连忙拱手见过潘如江,潘如江示意他们坐下,若虚也不再谦让,坐在床上,骆燕则站在旁边。
潘如江又看着潘文岚,潘文岚马上让亲属和下人悉数离开,屋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潘如江声音弱小,可是若虚、骆燕还是可以听清楚的。
潘如江的话大致有这三点一是不能和太平教硬拼,应该用对付青龙派的办法对付太平教,就是联络江湖正义之师,壮大力量,这样胜算就更大。二是要在暗中联络众人,不要打草惊蛇,过早地暴露自己的意图。三是要找到太平教的老巢,突然袭击,彻底歼灭太平教。
若虚建议江湖刑部尚书生病,可以召集江湖刑部的官员到汉口,大家一起议事,商讨
对付太平教的办法。潘如江想了片刻,还是摇摇头,说道“我身边有太平教的卧底,我们的计划瞒不了他们。此外江湖刑部的几个人一旦聚齐,太平教马上就会杀过来,你们就会十分危险,我丐帮也会身陷其中,数百年基业就会毁在我的手中,我在华山受伤,一直隐忍不说就是这个道理啊”
若虚只好说道“潘帮主,我们再想其他办法。”潘如江说道“你带过千军万马,这点计谋还是可以想出来的。”若虚说道“潘帮主放心”潘如江满怀期待地看着若虚,说道“江湖刑部就指望你了”若虚连忙站了起来,拱手说道“潘帮主安心养病,不用操劳我们一定尽力”
若虚、骆燕出来以后,潘如江又召见了包万象、薄云天等几位长老,这就是交代后事,最后召见的陶银。具体说什么,若虚、骆燕不清楚,可是陶银推着轮椅出来时,也是眼角有泪。当晚,卢唯、蒲六匆匆赶来,告诉若虚、骆燕,低沉地说潘帮主刚刚去世
若虚、骆燕并不感到意外,跟着卢唯、蒲六步履沉重地来到潘如江的屋子里。他们看见潘如江安详地躺在床上,而潘文岚和潘如江的几个亲属正在哭泣,就默默站在一边,以沉默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哀思。这时,他们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还有陶银、包万象、薄云天、魏神墨、袁舟绿、简笑爱、齐暗梅、胡不涂等丐帮的要人。
众人默默站了有一刻钟的时间,陶银上前安慰潘文岚和潘如江的亲属“节哀顺变”之类的话,接着长老们也都纷纷上前,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陶银提高了声音,声音拖得很长,悲哀地说道“丐帮兄弟们拜别帮主”他艰难地从轮椅上下来,手下人要搀扶他,被他一把推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若虚、
骆燕也和众人一样下跪,为潘如江送行。
众人随着陶银拜了三次,可是陶银却没有站起来,老泪纵横,无声无息。其他人也没有起来,再以这样的方式表达对帮主的哀悼之情,不少人都默默地流着眼泪,有人还小声抽泣着。而潘文岚和潘如江的亲属们也都陪跪着,她们无所顾忌,放声大哭。这哭声又感染着其他人,包括门口的卢唯、蒲六以及站在门外的众多弟子,哭声很快就连成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