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露出了一丝只有长辈才会露出的微笑说道“有时间的话在东阳城中随便的转转,听说冀州有一座望北楼,东阳城里面有趣的事情,可不比冀州少啊。”
褚天华背对着皇帝,点了点头。
既没有对骂起来,也没有争吵起来,这倒是出乎秦奋的所料,他本来一位这位年轻人会立刻的反驳于他。
褚天华则继续顺着御景苑的甬路走了出去,只不过刚刚就打算出宫的褚天华却碰到了一堆宫女侍卫,上面坐着一位穿着打扮都是美艳无双的女孩儿,整个规格应该是公主的规格吧。
一直对自己的样貌颇有信心的秦朵,却发现迎面走过来的披甲少年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着褚天华走出了宫殿,秦奋有些发呆,将手中的鱼食递给了在一旁等候半天的丁义。轻声问道“你说这个冀州的殿下是不是真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
丁义一直时间不知道
是该回复还是不该回复,但是陪着义父等待半天的丁吴却直接说道“奴才看不出来,但是总感觉这位公子应该是一个好人。”
听到丁吴开口的丁义不禁连忙打断,呵斥道“陛下说话,哪里有你这个小子随便插嘴的份。一会儿去内务府领取二十宫棍,晚上不许吃饭。”
秦奋听到后也是轻声的说道“他还是个孩子,你心里的石子已经被磨平了,你觉得你是老成持重了,他心中的石子可是还没有被磨平,难不成臣还需要一个孩子老成持重啊。”
听到这话的丁义也是知道陛下在为丁吴求情,连声说道“陛下都开口了,你还不赶紧谢恩”
“雨荷,你的儿子也长大了,长的也越来越像你了。”
“褚萍,你这家伙,孩子教育的也算是不错。不过你们要是真的打算拥兵自重,那我可就顾不上咱们原来的情面了。”
正当秦奋自己同着自己对话,突然一双小手狠狠的遮住了自己的双眼,一个乔装打扮的声音传来过来“父皇,猜猜我是谁”
秦奋直接了当的说“当然是我们的秦朵公主。”
被父皇猜对的秦朵公主顿时脸上就出现了一丝的不情愿,装作大怒的说道“父皇,你怎么总是这样啊。”
搂住秦朵公主双手的秦奋突然指了指墙顶说道“快看,有麻雀。”
秦朵公主只是稍微的愣了一下神,就被秦奋一把搂在了怀中,秦奋伸出手捏住秦朵公主的精巧鼻子,遮住了秦朵公主一双大眼,打趣的说道“我们东阳王朝的公主就是这么的好看。只不过鼻子再高点就好了。”
被自己的父皇一顿嘲讽,秦朵在父皇的怀中一顿的张牙舞爪,一通乱打。
秦奋笑着说说道“
也不知道谁家的小子可以配得上咱们东阳王朝的公主呢,朵儿你说说看看最近有没有哪家的公子得到你的亲睐了。”
一听说皇帝在询问自己的婚事,秦朵立马朝着地上呸了一声,气势汹汹的说道“没有一个都没有,那些靠着父辈的公子王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谁配的上我。”
秦奋听到后眯着眼笑道“那你愿不愿意嫁给未来的冀州大将军呢。”
听到这话的秦奋愣了一下,然后那双隐藏着万千秋水的眸子中流溢出无法掩饰的恐惧慌乱。
自己虽然年幼,但是从小就见识到了多少女子成为了政治决斗之中的牺牲品,显然这句话已经点起了秦朵的难堪处。
秦奋看着这个下一秒好像就能哭出来的女儿,只好连忙的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嫁了,我们的秦朵公主就一直守护在自己的身边。”
明显是还在生气的秦朵,一拳打在了秦奋的身上,然后气呼呼的跑掉了。
秦奋询问在一旁等候许久的丁义说道“你觉得秦朵能不能做好那个冀州的王妃”
见自己已经躲不过皇帝的询问,丁义只好摇着头说道“若论身份自然也是极好的。但是看样子秦朵公主心中也是有万般的不情愿。”
秦奋眯了眯眼睛,似乎正在自己暗下决心,返身在丁义的身边说道“首辅李敬城曾经对我说过,如果真的要挑选一位真正的冀州王妃,只有秦朵最合适。”
丁义破天荒的提出了自己疑问,跟着眨眼,低声道“真的”
秦奋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是框你的。”
丁义差点晕过去,这个皇帝都当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的不正经。
秦奋眺望着这座早就已经修建完成,自己却
极少来御景苑,发现自己从未如此的心情放松。他告诉自己不要可怜褚萍,谁叫褚萍在已经天下太平的瓦罐之下又加上一盆炭火。而且许多年不见,却是更加的想念了。秦奋皱了皱鼻子,沿着凉亭坐下发呆,有些难过有些兴奋。
朝堂之外,现在正在全心全意的准备三日之后的大典,北离和西域的使团已经到了。但是一听说竟然允许北离朝贡,许多从骨子里就反感北离百姓心头上也是窝了一股子火。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是被称呼天下学子相互交流依存的核心,文人学子们会因为同一个梦想会结成为生死之交,也会因为一句之言而割袍断义。
现在已经传出北离使团进驻东阳城。许多觉得北离可恨的文人学子也是一篇有一篇的文章应运而出,只不过那些北离使团好像也没有丝毫的在意,在他们的心中,这些南蛮子也只会呈口舌之利,如果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却又是谁都不敢。
英才殿门口的牌坊从刚才的水泄不通,到现在空无一人,就本溯源也就是这些文臣武将们三朝回到个子的衙门,武臣入军营,文官入衙门,井然有序,各自去衙门处理自己的朝政事务。
除去一些京城大佬可以稳坐钓鱼台和各地方的提督可以回自己许久不住的府衙,剩下的无一幸免,都要从天亮忙到天黑。
只不过今天的道路之上倒是有一桩新鲜事,甚至有大批的官宦子弟都调转马头,去看一场打热闹。不知道在哪里冒出来的一群学子先后二三十人拦住了北离使团的去路,继而是五六十人,最后发展到了百十人。在这并不宽阔的道路之上汹涌入过江之鲫。但是各个衙门的衙役却是早早的到了,却没有刻意的阻拦这股子士子的民心所向,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类似于君子动嘴不动
手的便宜话,然后就四散开来。
刚刚升为国子监右监酒的李德林也只是端坐在轿子中沉默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