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方仁眼神狠辣,喝道“都给我冲给我斩杀这群不要命的狂徒除了洛珍,不用留活口”朱方仁大步向前,一剑刺死一名正在斩杀望野城戍卒的拂衣子。
望野城众戍卒狂呼呐喊,最后一次冲阵,百羽营甲士和拂衣堂的拂衣子们,再也撑不住了,阵形被冲得再度溃散,而这一次,他们是再也没有能力重新集结了。
谭仲明以身体护住丁氏父子,出掌又打飞了靠近的三名望野城戍卒,随即就被扑上来的夜来香一掌打晕在地。洛珍和王其良上前,也都先后被夜来香打倒在地。望野城戍卒蜂拥而上。丁弱尘心头悲凉,他知道,大势已去。其余人也是同样心思,他们知道,今天晚上都得死在乱军之中,无人能幸免了。
丁弱尘和丁一谷互相救护不得,丁弱尘一声长叹,“想不到我丁弱尘死于此处”
就在这完全没有希望的时刻,忽然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声传来,半座望野城,连同兴隆大街的地面都颤抖起来。望野城戍卒们,一个个被虎啸声摔得东倒西歪。灯笼火把都给这虎啸声震得几近熄灭而复明。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在朱方仁和丁弱尘耳边骤然炸响“大师伯,我楚随心来救你了朱方仁,你洗好脖子等我”
朱方仁瞳孔紧缩,瞬间回头,只见大街的尽头处,一只体形硕大的六足独角猛虎,如同一道疾风一般,狂飙而来,撞飞无数望野城戍卒,到了丁弱尘面前稳稳停下。
虎背之上,跃下楚随心。楚随心高声道“大师伯,兄弟们,不要怕楚随心带着众弟兄,来救你们了”狂角虎张牙舞爪,在望野城戍卒丛中杀了一个来回,片刻后,街上的人就已经跑光了,活着的望野城戍卒从未见过独角虎这样的怪兽,都已经吓得四散奔逃。谁还有心情去杀人
朱方仁见身边的人跑散了很多,只有薛寿勇、窦大通等少数人带着亲信戍卒留下来,不过数百人而已,骑卒也逃走了不少,连刁常龙都吓得失禁,混在溃兵中,一同逃走了。朱方仁开口,苦涩道“楚随心,你终于还是赶回来了,你还真不让本县失望啊”
楚随心和朱方仁对视,两人眼中擦出火花。楚随心冷冷道“朱方仁,我从来不会让你失望你是怎么趁机夺走的望野城武知县之位,就给本侯怎么样交回来你跪地磕头向大师伯认错,我就留你一条狗命”
朱方仁笑容怪异道“凭你也配你楚随心不过是一个从大越国逃出来的丧家之犬,要是没有我师父,不,没有丁老鬼收留你的话,你恐怕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了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谱就凭一只长了六条腿,头上长着角的畜生这就是你的靠山楚随心,原来你的靠山是只畜生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畜生不如啊”
朱方仁话音没落,就已经给奔回来的独角虎一尾巴抽翻在地上。朱方仁一个滚翻,又从地上站起来,朱方仁手中握着宝剑,恶狠狠道“楚随心,你敢让你的畜生滚到一边去吗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若有种我们就单挑胜负生死,都交给自己,你敢吗”
楚随心笑了笑,沉声答道“好啊既然你朱方仁不肯降,咱们也就只有用武力解决这次冲突了。希望你朱方仁不要因此后悔”
朱方仁立刻大声回应道“我朱方仁做事从不后悔今天我朱方仁若是干不掉你楚随心,我就当场割下自己的头给你如何”
楚随心笑道“朱方仁,你果然痛快这脾气,本侯喜欢希望等下你朱二师哥输了的时候,能够像个爷们儿一样,信守承诺,不要做一个寡信轻诺的人”
随后,远处响起了喊杀声,马蹄声震地,不过这一次,杀过来的不是望野城的戍卒,有两百余名银盔银甲的骑士冲杀而来,当中夹杂着十几名装束不同的人。这些骑卒后面还跟着数百名银盔银甲的步卒,这支队伍,人人雄壮。为首一骑,雄壮的骑士银盔银甲,豹头环眼,一部大胡子,挎着马刀,只是脸色很是憔悴。
这支骑兵中,一名身材魁伟的掌旗官扛着一面红色旗子,那面旗子上绣着一只银色的飞虎,绣有两个黑色大字“虎贲”。虎贲大旗迎风飘扬,在火光中十分耀眼醒目。望野城最精锐的虎贲军,在这个时候终于赶到了。
劫后余生的丁弱尘,望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虎贲军,真是百感交集。朱方仁却惊得脸色煞白,他最怕虎贲军掺合进来,可虎贲军还是赶来了。形势不妙啊
为首的虎贲骑士突到交战之处,喝道“朱方仁,你个王八蛋你暗害老县主,还敢让人在老子的饭食里下毒,害得老子拉了几天稀他娘的,老子拉得都虚脱了要不是楚侯爷的人帮忙,把那下毒的小子给揪出来,老子简直要拉死了朱方仁,你和老子有何仇怨要如此祸害老子”
看来,这支虎贲军是赶来救主了。
薛寿勇硬着头皮道“狼校尉,今天的事情是朱县爷和丁老鬼的个人恩怨,和你虎贲军无关,我劝你带人退下,等这里决出了胜负再说”
号称望野城第二猛将的虎贲军重骑校尉狼虎宝大怒,喝斥道“薛寿勇,你放屁老子深受丁县尊大恩,一路做到虎贲军重骑校尉今日正是报恩之时像你这样目无师父,欺师灭祖的叛徒,也配在我老狼面前讲话滚到一边去,叫朱方仁这孽畜出来受死”
窦大通知道狼虎宝的厉害,不过他看狼虎宝虽然坐在马背上,可是明显摇摇晃晃,力气不足的样子,显然是这几天拉肚子拉得很爽,拉得都快不行了。窦大通出言讥讽道“哎哟,这不是我们望野城的第二猛将狼虎宝吗你现在还能不能拿动你的刀啊你还杀人,你用口水杀吗哈哈哈哈”
狼虎宝身后,一个衣衫破旧的小胖子拍马,从旗下闪出来。小胖子手中提着两把破菜刀,笑呵呵道“哎哟,这不是窦大通吗咋地,老狼打不动,我冷东海就不能过来帮个忙吗你想要打架,冷爷我陪着你好不好”
窦大通一见了冷东海,顿时腿肚子转筋,以前在县衙比武的时候,窦大通很能装,自以为自己的武功只次于朱二师哥。结果被这个姓冷的小子把他一顿胖揍,揍得他鼻青脸肿,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要不是楚随心劝着,冷东海能把他揍死。从那之后,他就得了个心病,看到冷东海就哆嗦,就腿肚子转筋。
窦大通见了冷东海,顿时矮了三分,窦大通不肯在人前失了面子,大声骂道“姓冷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就是楚随心的一条狗要不是窦爷我今天大战了一天,已经累了,我非他娘的弄死你不可”
在冷东海身后观望的牛太沉提马上前,对窦大通道“我说老窦,你要是害怕,不愿意和冷统领打的话,跟我打也可以的我们会尽力满足你的需求”
朱方仁见事情不妙,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一支钻天猴,就着身边一名戍卒手中的火把点燃。楚随心见了,并不阻止,他任由朱方仁去叫援兵。楚随心已经做好打算了,今天朱方仁叫来多少人,他就包圆多少人,他非要把朱方仁这伙人一网打尽不可。
现在楚随心已经知道,朱方仁就是地网的冬三爷,他又怎么可能放过朱方仁呢
站在潘常寿身边的夜来香知道今晚形势不大妙了,大供奉已经被踢中裆部,估计此时正在王家院子里疗伤,短时间内应该没有什么战力了。现在楚随心杀出来,恐怕朱方仁要凶多吉少。可当她看到朱方仁放向天空的钻天猴,在半空中炸裂,竟然凝成一张网的形状,夜来香觉得还可以再等一下,再拼一把。
朱方仁手里的钻天猴虽然形似钻天猴,可其实是个烟花,用在紧急时刻,召唤地网的。朱方仁这明显是要做最后一搏,把地网的人都叫出来参战了。
夜来香忽然想起城外的虎士营来,夜来香心里又不踏实了。夜来香望向楚随心,试探着问道“楚侯爷,你不会是从虎士营来吧”
楚随心笑着答道“夜姑娘真聪明本侯正是从虎士营赶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