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逃命(2 / 2)

他厉声喝问,而面前的"谢红尘"身上黑气凝聚,缠绕他手上彩旗。

仇彩令再度摇旗之时,黑雾蓦然加重,"谢红尘"猛然冲过来,一脚将他手中彩旗踹飞,再一脚将他拦腰踹倒。

"当年本座任宗主,你就好指手划脚。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能修身养性。""谢红尘"眼中恨毒,一只脚踩着他腰眼,缓缓加力,"既然你闲不下来,那就让本座帮你静一静心"他又是一掌劈下,仇彩令勉力抵挡,熟悉的招式,让他终于确定了面前这个人是谁

"谢灵璧"仇彩令悚然而惊,"你、你竟然"

即使是确定眼前人的身份,仇彩令依旧不敢相信∶"你竟然夺舍宗主"

"宗主哈哈哈哈。"谢灵璧缓缓走近他,谢红尘原本清俊飘逸的面目,此刻狰狞如獠牙滴血的怪物,"他太蠢了,这样的傻孩子,本座倒是很想多养几个。"

"你杀了他"仇彩令血液都结了冰,"你方才所用,是什么邪功"

谢灵璧伸出手,谢红尘的手,原本修长洁净,而此刻,手上全是纠结的青黑色筋络。看上去十分骇人。

"仇长老好奇吗"谢灵璧五指一张握,仇彩令只觉得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吸引,而自己的修为源源不绝地向谢灵璧流去。

"那便容我向长老好生解释"谢灵璧语声中尽是得色。

"是灵魔鬼书"仇彩令缓缓吐出这四个字,却又艰难道∶"怎么可能即便是灵魔鬼书,又怎会有如此威力"

谢灵璧笑道∶"奇怪吗原来长老们也有不知道的事。我还以为,你们无所不知呢。"

他吸尽仇彩令最后一点修为,再次将他扔地上。

"所有长老之中,本座最讨厌你"说着话,他从腰间抽出两根金针。金针细长,上面刻绘了无数法阵符咒。仇彩令一见,整个人都变了脸色

"谢灵璧,你想干什么"仇彩令双手撑地,急急后移。

"干什么"谢灵璧道∶"当然是让长老看一看,咱们宗门这重刑之器啊。"

那一刻,仇彩令心中升腾起无边的恐惧。他身为长老,自然了解这盘魂定骨针之歹毒。

就在昨日,谢红尘向他提起黄壤被无故施刑之事,仇彩令心中其实并无波动。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不可挽救的女子罢了。

谢红尘身为宗主,本就该以大局为重,岂可儿女情长

可临到此刻,他看见这两根金针,真是心中生寒。

谢灵璧身上的邪功十分奇怪,看上去像灵魔鬼书,但是威力大得多。

而他功力尽失,根本不可能反抗。他缓缓后退,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绝望。

谢灵璧一针上来,仇彩令手中七彩光芒一闪,整个人又消失不见。

他名为彩令,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令旗。这样的老东西,想要打败他容易,但想要杀他,却很是麻烦。

罗浮殿有法阵,他什么法宝也逃不远。

谢灵璧冷哼一声,四处搜索,忽然内殿的甬道里传来一声轻响。

他来到地道口,正要追进去,殿外谢绍冲道∶"宗主,康雪桐长老过来了。"康雪桐"谢灵璧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请她进来。"

上京,司天监。

第一秋推着黄壤,带着苗耘之正要前往青州,突然,福公公前来。苗耘之皱眉,道∶"看来今日事多,不宜出门。''

第一秋不理会他,只是上前,道∶"福公公,怎么,陛下有旨"

福公公盈盈带笑,说∶"谁说不是呢。陛下说待会儿有个客人到访,监正就先不要出门了。

"客人"第一秋皱眉。

福公公又接着道∶"对了,陛下还说,监正与诸位兄弟姐妹很久不见了。命老奴将他们送到司天监,与监正唠唠家常。顺便,一起迎一迎贵客。"

第一秋算是听明白了,师问鱼是说,会有强敌来犯

他转头看向苗耘之,道∶"看来前辈说得对,,今日事多,着实不宜出门。"黄壤听着这歪七扭八的话,简直是想要打瞌睡。

福公公挥挥手,外面几辆马车驶入白虎司。看来,监正大人的兄弟姐妹们确实都来了。

因为兄弟姐妹着实太多,第一秋根本就认不全。

这些皇子皇女,个个身穿黑袍,许多人脸上还戴着黑色面纱。显然还是有些畏光,

苗耘之对这些人倒是十分感兴趣,挨个查看。黄壤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多的皇子皇女。

他们个个面色儒冷,有的人脸上长满蛇鳞,而有的则是金色竖瞳。看来看去,黄壤就觉得,还是第一秋最为顺眼。

她打量众人,众人也打量她。

其中有人道∶"这便是八十六弟同食同寝的那个玩物吗"来人一把抬起黄壤的下巴,言语轻佻,"果是美貌。"

黄壤视线上扬,看见了这个人的脸可不正是第一秋的五哥吗她心中叹气都死过一回了,你怎么就没半点长进

果然,五皇子赵宴之还想要伸手去摸黄壤的嘴,第一秋将黄壤的轮椅往后挪了挪,含笑道∶"五哥对她还是这般感兴趣。不如本座派人将她送到您府上,如何"

赵宴之对梦外的事毫无记忆,他自梦中复生,便只记得梦中百年之事。闻言,他冷笑∶"几日不见,你倒是懂事了不少。"黄壤真是不想说话了。

就在此时,鲍武匆匆赶来,道∶"监正,谢红尘突然御剑,向上京而来。"室内所有的声音都就此停顿∶"谢红尘"

第一秋和苗耘之同声道。

有皇女道∶"难道陛下所指之人,是谢红尘"

"没道理。"苗耘之皱眉上次谢红尘前来,方与第一秋交手。这才多久

何况就在方才,他还派弟子送来典籍,哪有这么快翻脸的

第一秋同样也作此想谢红尘就算是狗脸,也不至于这么快再度杀回来。然而,谢红尘却当真是来势汹必。

无论如何,他上门挑衅。司天监只能迎敌。

第一秋将黄壤交给苗耘之,带着诸皇子、皇女,以及司天监的战力,来到司天监外,这里是上京内城入口。

果然,天边一个黑影越来越近,转瞬即在眼前。正是谢红尘。

他一身白衣,玉冠束发。本是清正脱俗的一代剑仙,如今眸子里都是张狂之气。见到第一秋等人,他语带轻蔑∶"区区蝼蚁,也能挡吾吗"

第一秋皱眉,道∶"谢宗主今日好狂的气势,好大的口气。走火入魔了""谢红尘"缓缓走近他,狞笑道∶"师问鱼就只会派你们前来送死吗"

第一秋冷笑,也并不知道此人为何突然发疯。他道∶"谢宗主今日前来上京,所为何事"而就在此时,内城之外,屋脊上,有人披发跣足,一身浴血,捏碎传送符而来。"他不是谢红尘"来人高喊,"尔等小心"

随着他话音刚落,空中的谢红尘抬手,轻飘飘一掌拍向第一秋。

然而,监正大人素来便狗。他跟仇彩令等人不同,虽是说话,该有的警惕却绝不会少。空中的"谢红尘"这一掌看似无力,及至身前,却乃暗劲。

周遭草木未动,只有第一秋的护身法宝砰地一声,当场破碎他脚下石砖瞬间碎成粉末。这一掌,若是他毫无防备,足以将他当场击杀。

众人看这一掌,似乎无甚威力。

空中的"谢红尘"也是一怔,似乎对结果颇为意外。

只有监正大人目光垂地,注视着地上水晶般半透明的碎片。

片刻后,他轻掸衣上灰尘,姿态轻松,转头对他五哥赵宴之道∶"五哥先同他说上几句,小弟交待一些琐事,即刻就来。"

赵宴之冷哼一声,只得站到众人之前,他扬声问∶"朝廷与玉壶仙宗一直以来和平共存。今日谢宗主来势汹汹,且出手无情,原因何在"

当然了,他说什么,监正大人并未细听。

他只是快步来到苗耘之面前,他取出一个香囊,递给苗耘之,道∶"烦请前辈带着阿壤,离开上京。"

苗耘之一愣,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这话的含义。他怒骂∶"大敌当前,你这说的什么屁话"

第一秋笑道∶"吾虽有志,奈何力有穷尽。这香囊之中,乃吾多年炼制之私器,有用或无用,尽在此间。如今事出突然,便算是一点微末心意。乞请前辈,重我所托。"

说完,他目光下移,伸手想要触摸黄壤,却终又收回。

"去吧。"他轻弹指尖,随后潇洒转身,用最狂妄的姿态,留下一句最怂的话∶"本座再不济,也还是能阻他一阵,以供前辈逃命的。"

而人前,赵宴之扬声道∶"谢宗主难道不曾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你纵是号称第一创仙,难道我朝廷就无人了不成"

"谢红尘"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赵宴之一直不知道这眼神是何含义。直到"谢红尘"心剑在手,向他斩出一剑。

这一剑悄无声息,而赵宴之只觉身上一凉,随后他的头和左肩倒地,其余部分仍然站立。最后时刻,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第一秋我日死你个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