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就这样炒热了,冯先恒接下来说起自家这面鉴镜,也顺理成章。
“大家请静一静,静一静。”维持秩序的侍者高举双手,好半天才让场子安静下来。
冯先恒站在台中,示意大家看向身后。
掀开盖布,鉴镜被安放在一只方正的箱柜中,维持着从车上被搬下的样子。
箱柜正前方是用晶矿制成的柜门,虽是半透的,但折射着场中灯光,内里物件看得并不是太清楚。
能被请至此处的贵族,大多都去过北一街布店,见识过这面鉴镜。
但自从冯家对外宣称鉴镜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损坏,并且在城中大肆追捕嫌疑者后,便再没有人亲眼见过这面被损坏后的镜面是何等模样。
如今云山雾罩的,越发令人好奇。
冯先恒并没遮掩,不管大家事先有无了解,还是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所以鉴镜损毁得非常厉害吗已经没法如鉴钟一样,清晰照出身影了”有人高声提问。
大家都等着冯先恒点头时,他却轻摇了两下,否认了损毁严重这个说法。
现场一片哗然。
“与其说是损毁,倒不如说是鉴镜进入了另一种状态。这种状态,我不知是说好还是不好。”
在众人期待中,冯先恒打开箱柜门,又使人将鉴镜搬至台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面鉴镜吸引,后排着平民小姐们更是踮起脚尖试图从层叠人头中看到那面鉴镜一点边角。
正对着台中一位贵族挥动手臂,镜中却依旧一片混沌,什么都照不清楚。
其他人也试图挤到前方,探头挥手想从镜中看出些什么,依旧一无所得。
鉴镜最初被赋予了极高的期望,就是因为它仿得与鉴钟一模一样,照出来的事物一丝一毫都看得清楚。
哪怕是与玻璃最相似的晶矿制品,也只能模糊照出身影,肤色质地毛孔都看不清晰,更不用说那些劣质钢板做成的镜面了。
所有照过鉴镜的人,都对外称说再没有一样东西能比过它清晰,除非是站到鉴钟前。
可是现在,它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连光线都无法折射。
“但是镜粉开始游离了。”
面对大家的质疑,冯先恒一语惊人,“虽然只是无序的游离状态,但频率与鉴钟极为相似。若是能稳定目前状态并且恢复到原先的折射度,我认为这便会是世界上第二面鉴钟”
“怎么可能它并没有鉴钟上的数字”有人高喊。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首先,我们需要找到使鉴镜出现目前这种变化的契机,如果能掌握且控制这种变化,便能使其拥有激发血脉的能力。”
激发血脉这四个字极有成效,一说出场中瞬间安静。
“或许,我是说或许或许鉴镜现有的这种状态,已经拥有了一定激发血脉的功用,今日请大家一聚,就是想尝试一下,看会否有这种可能。”
冯家当然有人试过,但照冯先恒的说法,基数太小并不准确,择今日展示于台上,就是想创造更多可能的机会,也是给大家便利。
大家根本没料到冯先恒会提出这样的想法,一时间许多念头浮现,越想便越使人激动。
当初鉴镜制成,有关血脉激发的尝试只在私下进行,只有参与过制造鉴镜的家族才有机会送出人选。
若是鉴镜目前这种最新状态,真如冯先恒所说是一种突破,那曾经没资格站到鉴镜前尝试的人,便拥了有难得的机会。
“并且,我们尝试所用的镜粉,人人有份。”
冯先恒手一招,侍者托着一只华贵银盒摆放到桌上。
内容物自不用说,一定是那极其贵重,一克换算矿精百吨的镜粉了。
若是前面那些话还有人怀疑,镜粉一取出,这事再无戏言可能。
就算是愚弄他们,那冯先恒也是下了血本
在大家都激动起来的时候,品鉴异宝这一环节,终于正式开启。
原本受到众人嫌弃的鉴镜做为无可质疑的压轴好戏,被重新锁入箱柜中,等侍开胃小菜结束后再次登台。
铜像,羽毛,饰物盒以及猫眼兽。
四样物品被台上侍者一一做了介绍,得知这些东西价值在于何处,大家终于发现冯家连端上来的小菜都是重头戏。
果然是冯家,财大气粗,这世间好物很难逃过他们这样大手笔的搜集。
“所以大家的第一选择,是这只饰物盒吗”
侍者面带微笑,在众人的指认中,将第三样物品托在掌中。
“快打开看看看看里面有什么”
坐在前面几位长者一脸急切,用拐杖敲击着地面显示着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