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最近闹的那点事, 在平民中都已掀起不小议论,更何况消息灵通的贵族。
熙熙攘攘皆为利往,虽疑心主家是要借着舞会的名义寻找破坏者, 但赏玩异宝这个主题还是戳到了大家的痒处。
只要自己没做过,当个背景板又如何, 只当看场热闹。
可现在看到场中罩着的几样所谓异宝, 不光数量不够看,大小也就那样。
唯一个个头大些的,还是那面坏掉的鉴镜。
这玩艺好的时候就没什么用处,摆在布店里给顾客做玩物,坏了还能当宝物品鉴
那不是笑话吗
贵族之中这些不友善的氛围, 被选进来的那些平民小姐并不能体会。
她们都是第一次来到这样隐密的场所, 激动得手脚颤抖头皮发麻, 互相之间手拉着手, 人人都是一手水。
一层进到二层, 然后又在近百人中被挑出,来到赏玩异宝现场。
就算真得了贵族看中, 改换身份去到不一样的居所,成为仆从口中的小夫人,也不一定能被带到这样的场合, 与那些身份高贵的皇族一起品鉴宝物。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胡盼咽了口唾沫, 指尖紧紧掐进另一名女孩手心。
那女孩连呼痛都不会,瞪大眼睛看着前方,“那我也是在梦里了,父亲都不会相信我来到了这里”
虽然她们进来得较早,但安排的位置却是极靠后的,基本上不注意都不会看到这里。
带她们的侍者带进来后就离开了, 也没有任何叮嘱,只让她们在这里等,似乎一会儿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叫到她们。
眼看着贵族们进来,慢慢位置被填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盖住的宝物上面,会有什么事是需要她们去做的
根本想不出来。
除了几个激动得到现在头脑都在发晕的女孩,其他人都在紧张思索,想着如果需要登台或者去服侍贵族,该如何做出表现。
“你怕不怕”
一直站后面的徐清茹被人轻轻戳了一下。
这是上到二层第一位主动与她说话的小姐,正在低头思索的徐清茹赶紧打起精神,“不怕。”
“那个鉴镜,好像是需要有人去试北一街抓了好些人,我刚刚问了,大家都有去过北一街布店。你呢去过吗”女孩打听。
徐清茹轻轻点头,“我去过的,但是没有靠近过鉴镜。”
去是去过那里,还在后面买了点东西,但她们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被请到鉴镜前试穿款式
其他平民小姐自然也没有这个殊荣,女孩得到了答案,表情更是低沉。
“看来我们应该是第一批尝试者了。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听说鉴镜现在很不稳定”这个女孩似是听进了场中一些议论,神色不安。
“什么叫不稳定”
女孩在唇上比了一下,示意她安静聆听。
前头卡座有几位贵夫人正在窃窃私语,这个位置偏,她们身份自然高不到哪儿去,但是推测起冯家这些事来,像是自家事一样数得一清二楚。
其他女孩们不是紧张哆嗦就是把注意放在前头那些英俊少爷身上,只徐清茹和这个女孩两人竖着耳朵听夫人们说话。
“原来是这样”
等夫人们转换话题,徐清茹才动了动了僵硬脖颈站直身子,另一个女孩在这些夫人们进来时便留心了,听到的只多不少。
“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听到了吗她们说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伤人的状况。”
若不是鉴镜出了问题,像她们这样的身份,哪有机会站到镜前,这说不定也是个机会。
不管怎么样,两人的心都定了些。
接下来这场舞会主持者的一番话,也从旁验证了这种想法。
冯先恒并不打算得罪贵族们,请大家过来确实是赏玩异宝,而他找来的东西,也的确值得众人齐聚一堂。
场中桌上摆放的四件物品,被侍者一一揭开面纱。
一尊古怪铜像,一枚放在银碟中异兽的羽毛,一面巴掌大小的圆形华贵饰物盒以及一只浑身长着尖刺的猫眼兽。
这几样东西几乎是同一时间被揭开,顶上几束灯光直射下来,照得物件纤毫必现。
原本厅中就嘈杂一片,这会更是吵闹得像菜市。
站在后头的平民小姐们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原本印象中高贵不可直视的贵族们,竟也同街上平民一般你推我挤,真令人大开眼界。
“那是什么,猫眼兽这是多少年没见过了居然还是活的,我只在博物馆看过半只,还是被啃嚼过的尸骨,拿棍支起来的。”
“饰物盒里是什么为什么不打开到底是看盒子,还是盒里的东西”
“都别挤,再挤就挤到台上去了,我可不想撞到桌子,这里头一件我都赔不起。”
身份高贵些的贵族们还维持着矜持,但架不住那些根本不在乎身份的贵族大呼小叫,吵到耳朵旁实在忍受不了,总要还上几句。
一时争起来,对某件物品的看法哪还忍得住,若是正好对这东西有研究的,身边必定围上一堆人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