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又晃了晃剑,这次摘星剑一点反应也没有。原本还映着明耀星空的剑身也黑沉下去,似乎也是在说明“无事勿扰,有事勿找”。
“说好的上天入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呢”
穆晴和剑的感情迎来了又一次破碎,她怒道,
“骗子”
穆晴呼了一口气,重新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她唤道
“桃雪。”
桃雪低下头,回应道
“殿下。”
穆晴道
“帮我去讨莲花灯。”
桃雪“”
殿下,你和丰士司之间这事,剑都不肯掺和,就不要拿来为难人了吧
更何况我不是人,只是一个树精,你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呢
桃雪委屈,但桃雪不能说。
她只能应下穆晴的命令,说道
“我试试看。”
丰天澜回到住处后,寻了个水缸,将莲灯放了进去。
他检查过这盏莲灯。
无根无叶,全靠灵力刻意维持,才能保持住这副鲜活漂亮的模样。
莲灯里带着水蓝愿力。
这愿力来自于他。
丰天澜想要去触碰,但又觉得耳根发烫,将手收了回来。
但有些东西,不是他不去触碰,就能忽视遗忘的。
他记得自己许下过什么心愿
“愿吾师侄在天界万事顺遂,再不经受生死难,别离苦。往后之路,一切和乐,寿同天地,无灾无忧。”
他去年若是知道这盏灯真的会送到穆晴手上,绝对不会在上元节逛街时一时起意,买下这盏灯来,更不会许这种愿望。
丰天澜叹了口气。
穆晴仔细养着这盏灯,还将它藏着,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藏了那么久,又将它拿出来,是不是打算丢掉,不稀罕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要在说到炸花的时候,执意护住这盏莲花灯,不让千机子拿它当食材呢
丰天澜心里燃起一点希望,又将它扑灭,又燃起一点希望妄想与胆怯掐着架,如此反反复复,混乱纠结极了。
丰天澜站在水缸前,看着莲花。
他就这样安静无言地站着,不知站了多久。
再回过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丰天澜忽然察觉到门外有人,他迈步走去,将院门打开,发现外面站着的是东宫的女官桃雪。
桃雪行了一礼,说道
“丰士司,请将那莲花灯还给殿下吧。”
丰天澜“”
她、她把这事告诉穆晴了
不过也对,她是穆晴的女官,对穆晴当然是忠心耿耿、毫无保留,不会帮助外人欺瞒穆晴。
不然穆晴也不会这样倚赖她。
丰天澜有些慌乱,又很快平静下来。
“还”
丰天澜道,
“我才是这莲灯的士人,我为何要将我的莲灯,还给你家殿下”
桃雪露出有些为难地神情,道
“丰士司,我只是个东宫的小女官,听殿下的命令办事,还请您不要为难我。”
这就是一种话术了。
若换个人可能真就心软了。
可丰天澜当了几百年的仙阁阁士,与人勾心斗角、虚与委蛇的时候太多,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她不会为难你。”
丰天澜道,
“告诉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总是使唤别人,什么臭毛病。”
桃雪“”
实话实说,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二次见到有人敢这样骂穆晴。
上一次是废太子常乐,已经死了。
桃雪杵在丰天澜院子门口没动弹。
丰天澜叹了一口气,道
“你等一下。”
他知道桃雪是故意的,但他确实不太想为难穆晴宫中的女官。他们俩不和,把别人牵扯进来遭殃,这算个什么事啊
丰天澜走回院子中,从水缸里掐了一朵开的正好的睡莲。
这睡莲既不会发光,也不会咬人。
就是一朵普普通通的莲花。
“把这个给她。”
丰天澜将它交给桃雪,道,
“我从她池子里拿走一朵莲花,又还她一朵,扯平了。”
桃雪“”
桃雪郁闷地拿着莲花走了。
这事她真的没招了,丰士司这人不是她能对付的,还是让殿下自己想办法吧。
桃雪将莲花交给了穆晴,将丰天澜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达。
穆晴拿着花,大怒拍桌,道
“岂有此理”
木桌子“咔嚓”一声,四分五裂。
“”
作为一个树精,桃雪觉得头盖骨有点痛。
穆晴收了莲花,拿着剑气冲冲地往外走。
桃雪连忙追上
“殿下,您要去做什么”
穆晴脚下生风,一身怒气逼人。
“当然是算账,把我的东西拿回来”
桃雪“”
这是要和丰士司正面对决
不愧是殿下
穆晴又走了两步,忽然停下。
她掉过头来,问道
“桃雪,有夜行衣吗就是窃贼经常穿的那种衣服,黑色的。”
作者有话要说穆晴修仙乃是逆天之道,万事不可强求,顺从本心就好。
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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