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瞻基热情期待的眼神, “不”字已经在胡善祥嘴边了,就是说不出。
朱瞻基以为她默认了,狂喜万分, 待发时感觉她身体僵硬,就一个深吻过去,让她慢慢放松, 接纳自己。五年夫妻,他对她早就轻车熟路了。
胡善祥几乎要溺死在这个吻里了, 她在一片虚空中看见自己往下堕落, 深不可测,好像永不见底的堕落。
够了
压抑了五年,胡善祥不知那里来的力气, 居然奋力将朱瞻基一把推开。
不等朱瞻基反应过来, 胡善祥就光着从床上起来,顺手拿起一件衣服, 胡乱裹在身上, 屋外值夜的人听到动静了, 以为小夫妻要水,连忙开始准备, 还心道这一次也太快了吧,太孙是不是最近身体不行
谁知听到隔着门的太子妃说道“要孙太孙嫔准备一下, 太孙今晚要过去。”
她说的极快,就怕自己狠不下来心来, 干脆来个覆水难收, 话已经说出口了。
“什么”屋外的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一句话说出口,第二句就没那么难了,胡善祥说道“今晚孙太孙嫔侍寝。”
此时愣住的朱瞻基已经反应过来了, 坦坦荡荡的赤足走过来,一把抱住胡善祥,“一派胡言,你们都退下”
值夜宫人赶紧离开,太孙和太孙妃意思相反,到底要不要通知孙太孙嫔准备侍寝啊
朱瞻基把胡善祥抱回床上去,低声道“你不愿意就算了,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发什么疯。”
“我没有疯。”到了这一步,胡善祥反而冷静下来了,“大明帝国、端本宫、端敬宫,都需要一个儿子。所有人都盼着我生儿子,但是生儿子从来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更不想用生命去拼一个儿子出来。”
“五年了,我曾经骗我自己,这就是我想要的,这是我的责任,我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围绕着生儿子来,我有着比别的女人在春闺里幻想的意中人还完美的丈夫,我应该知足,为你生儿子。”
“但我的骗术还不够。”胡善祥又从床上起来了,这一回她不再光着脚狂奔了,她慢慢的穿上了鞋,缓缓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着满天星辰。
夏虫在鸣唱,晚风清凉。胡善祥深吸一口气,说道“这都不是我想要的,一切都围绕着要生儿子的婚姻、太孙妃的身份、我统统不想要。”
“你们想要儿子,你们去生,我的身体”胡善祥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要自己做主。”
朱瞻基不敢相信这是他宠爱了五年、用尽全力去呵护、去保护的妻子,“你我成婚五年,以前那些自恋自大、自以为是的毛病,你说不喜欢,我全部都改了,再也没有犯过。我一生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人赔上所有的小心,用心对待过。我在你面前,甚至有时候卑微的像个孙子,只要能护着你,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
“而你胡善祥,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捧在手心里捂了五年,一个人扛下所有,你拒绝我的求欢就罢了,还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五年了,朱瞻基第一次在胡善祥面前露出暴躁的情绪。他看着胡善祥,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