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东洲思索片刻,应道,“似是对几位小姐满足得多,几位公子便是严厉得多。”
沈悦顿了顿,也大致明白,一直要舅舅的原因了。
沈悦朝陶管家福了福身,“陶管家,我去看看九小姐吧。”
陶东洲点头。
临行前,沈悦又问道,“九小姐的名讳是”
陶东洲略微诧异,府中除了王爷,很少有人会直接称呼九小姐名讳
但许是早前见沈悦稳妥的缘故,也许是方才见沈悦仔细听着,心中对沈悦还是有几分信赖的,所以沈悦问起,陶东洲虽然迟疑了片刻,还是应道,“九小姐姓方,名唤晨曦,小名是桃桃,王爷也会唤小九”
沈悦应了声好。
陶东洲唤了一侧侍奉的丫鬟上前,“这位是沈姑娘,今日沈姑娘来照看九小姐,你们诸事都听沈姑娘的。”
丫鬟福了福身,问了声好,遂又撩起帘栊,领了沈悦往内屋中去。
不知为何,陶东洲心底莫名期许。
许是这个沈姑娘,真能看得住这一府的金贵小祖宗们
临近晌午,小厮脚步匆匆来寻陶东洲,“陶管家,方才普照寺那头来人,说王爷先前就离开了,应是前后脚就会回王府”
陶东洲略微错愕,“不是去普照寺,黄昏前后才回吗”
小厮一脸焦头烂额,
“听说五公子在普照寺中祭拜的时候,还抽空跑去同人打了一架,王爷直接将五公子拎回来了,正在气头上”
小厮这么一说,陶东洲便明白。
今日本是去拜祭五公子母亲的,闹这么一处,王爷应当火气不小
陶东洲赶紧去王府大门迎候。
马车刚停下,便见卓远一手将小五直接从马车上拎了下来。
门口的侍卫也好,小厮也好,陶东洲也好,都不敢应声。
等入了王府大门,卓远才松手一扔,小五都站得住,旁人都看得出他没用多大力气,但是气势是有。
小五果真有些吓住。
卓远朝陶东洲道,“陶叔,让他去佛堂罚跪,一日不许吃东西”
言辞中还有恼意,遂又将目光看向小五,“今日是你母亲的忌日,你跑去普照寺打架,你真出息了你”
只是卓远如此说,小五虽然眼中有害怕,却还是将头一侧,双手环臂,嘴一撅,轻哼一声。
眼见卓远就要动怒,小五赶紧躲到陶东洲身后,“陶爷爷”
陶东洲看了看卓远,虽然在气头上,但是应当也没想真揍五公子,遂同一侧的小厮道,“领五公子去佛堂吧。”
小五先自己跑开了。
卓远恼火叹了叹,见陶东洲上前,又问,“小七怎么样了”
陶东洲应道,“晨间王爷看着喝了一剂药,睡到方才醒了。大夫来看过,说恢复都慢,是因为不怎么喝药的缘故”
卓远头又胀了几分。
今晨,还是他盯着才肯喝得药。
卓远踱步往小七处去,一面问道,“桃桃呢”
陶东洲也未隐瞒,眸间反是喜色,“沈姑娘在照顾着,九小姐一直很好,起床时吃了蔬菜,在屋中玩了些时候,又到苑中玩了好些时候,一直没哭,方才用过午饭,在苑中消食玩了一会儿,沈姑娘又带去午睡了,方才睡着。”
卓远驻足,吃了蔬菜,一直没哭,方才午睡去了
卓远好似在听天方夜谭。
片刻,又似是忽然反应过来,“哪个沈姑娘”
陶东洲应道,“霍明同窗家的外甥女,早前在晋州知府翁允大人官邸照顾过翁大人家中幼童,翁大人写了一封举荐信,沈姑娘是带着举荐信来的”
翁允
卓远印象中此人最是谨慎稳妥,不会轻易替旁人举荐信。
卓远遂放下心来,又问,“多大年纪了”
“十五六岁。”陶东洲话音刚落,卓远转眸看他,淡声道,“陶叔,你可是糊涂了”
陶东洲叹道,“老奴方才看过,沈姑娘很是稳妥,还同九小姐处得来,老奴印象中,九小姐少有这般同谁欢喜过,今日,九小姐大都时候在笑,也有听话吃饭,一点都没含糊,老奴想,这沈姑娘定是有过人之处”
卓远看他,“人在哪儿”
陶东洲拱手,“还在桃之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