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番外1-金玉为盟(班(钰人X李玉(看清楚再买...)(1 / 2)

番外1金玉为盟班钰人x李玉看清楚再买

番外1金玉为盟班钰人x李玉

这座不大的庙里, 住着许多个小光头。

他们分别叫慧真、慧明、慧方

唯独一个没有剃头,也没有法号的, 他年纪很轻,还未加冠,哪怕身着颜色素淡的僧袍,也掩不住他的i丽容颜。

他们称呼他为“小公子”。

小公子姓李,名玉。

是洛阳延津侯的小儿子。

他出身高贵,但可惜享不了福。因他自幼多病,说是有邪祟相侵,便只能养在寺庙里, 冲冲他身上的煞气。

小和尚们待他多有关照。

好东西总要记挂他一份,倒也依旧养出了几分娇贵气来。

此时刚刚入夏, 寺庙里养了一池子的荷花, 不知为何怎么也开不了。

少年坐在池子边上,手里支了个长杆,刚探进水里, 就有小和尚跑了过来“小公子小公子”

“今个儿我不吃酸枣糕了, 牙疼。”少年头也不回地应道。

“不是, 不是酸枣糕。”小和尚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道“你家里人来、来寻你了。”

少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面露欢喜之色,眉眼都随之点亮了。

他一捞沾了水的僧袍下摆,疾步朝外走去。

等到了寺庙门口, 住持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师兄、师叔,都已经立在那里了。

少年没由来地心底一跳, 迈出门去。

不见父母,不见长姐, 更不见他熟悉的小厮与嬷嬷。

只见石阶之下,青年男子,骑于高头大马之上,头戴玉冠,身着白袍,袍子上面印有万字纹与藤纹,模样俊美且风雅。腰间垂下一支玉笛,玉色莹润,如其人。

少年立在那里,一时失了动作。

男子却是霎地一笑,眉间的疏淡漠然,登时去了七八分。

他朝少年伸出手来,道“不记得我了阿玉我是你姐夫。”

是未婚的那种。

阿玉心道。

他的姐姐还在母亲的腹中时,就与班家的独子班钰人定了亲。

班钰人年长姐姐一岁,长他五岁。

他三年前回家探亲时,隐约记得那时的班钰人中了进士,意气风发,堪堪成了太子近臣。只是他走的那日,听说班家上下因罪下了狱,母亲还说,不要因此就疏远了班钰人,若能出狱,依旧还是他们家的女婿。

他出来了

阿玉迟疑着走上前去。

此时班钰人也在打量他。

少年公子,着月白色僧袍,也依旧如拥锦衣华裘。生来高洁而美丽。

班钰人其实已经不太记得清楚,李蝶的弟弟长什么样子了。

但再见时,少年的模样霎地就嵌入了眼底。

他像一块美玉。

不负其名。

班钰人眸光微动时,骤然弯腰俯身,然后伸出手去,强扣住了少年的手腕,将他用力一抓,便将瘦弱少年抓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阿玉惊了一跳,脱口而出唤了声“姐夫”

班钰人高声道“告辞”

他的嗓音好听。

顺势落在阿玉的耳中,便如同乐器敲击一般。

班钰人勒马掉头,拍了下阿玉的屁股,他道“阿玉抓紧了。”

阿玉瞪大了眼。

震惊于印象中的翩翩公子,行事怎么会粗鲁无礼。

然而他还不知,这还算不得粗鲁无礼。

班钰人带着他,疾行了三个日夜,最后停在了洛阳城郊一处山庄门外。

庄子外立着许多粉衫侍女。

侍女们齐齐朝他们躬了躬身“恭迎主人。”

阿玉忍不住扭头问“不是回家吗”

男人轻描淡写道“阿玉,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我要回洛阳城中的家”

班钰人翻身下马,朝他张开了双臂。

这三日里,班钰人总是做这样的动作。因为李玉不会骑马,从未学过。每回要下来,就得有人接着。

此时日头正毒得很,照在头顶上,叫人心生一分焦虑。

阿玉犹豫片刻,还是跳入了班钰人的怀里。

此时他才听得班钰人道“你哪里还有别的家阿玉,你家中上下四百余口人,一夜被悉数屠尽,如今还未寻着凶手。”

阿玉脑中“嗡”一声响,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襟。

两行眼泪从眼眶里滚滚而下。

班钰人垂眸望着他默默落泪的模样。

班钰人轻声道“只有我照应你了,你若回去,只怕正叫那仇人捕了你这条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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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思绪恍惚,张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听见的声音,带着一分轻快之意。

好似他的姐夫并不为此而难过焦急,甚至如看戏一般的欢愉快活。

阿玉抿紧唇,抬起头来。

他从班钰人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望见了几点悲悯之色。

哦。

当是我多想了。

阿玉心道。

阿玉只能跟着班钰人入了山庄。

山庄里修得美轮美奂,却又寂静得有些吓人,他隐约记起来,班钰人不喜欢闹,从早先就是这样。

“瞧瞧,哭得汗都出来了。”班钰人抬手按在了他的额角。

阿玉从未与人这样亲近过,他立在那里,身形微微僵硬,但又不想躲开。

他家中满门被屠,只余这个还未与他姐姐成亲的姐夫肯照拂他了。

对方自然一心一意皆是为他好。躲开岂不伤人心

班钰人极满意他的反应。

班钰人道“叫底下人伺候你沐浴,换身衣裳罢。”他说罢,笑了起来,笑得两眼都微微眯起,道“我一早就为你备好衣裳了。”

阿玉点了头,眼底涌现感动之色,勉强从方才的震惊与悲恸之中,抽离了一些出来。

直到阿玉换上了班钰人为他准备的衣裳。

那是女子穿的衣裳。

大红色。

上面还绣着倾国倾城的大朵牡丹。

侍女为他梳起男子的发髻,可脑后却又缀着女子的流苏。

如此披红戴金。

他僵硬且局促地站在班钰人的跟前,问他“为何是这样的衣裳”

他以为班钰人要说,为了躲避仇人,假扮女子。

可班钰人坐在椅子上,转眸朝他一扫,眼底掠过惊艳之色,他轻飘飘地道“因我喜欢。”

他指着阿玉道“罗裳锦衣琉璃坠,美矣。”

阿玉一时惶惶然,满目空茫。

他胸中一块大石高高悬起,又始终落不下来。

他觉得自己好似一头跳进了那虎穴,可又寻不出半点佐证的线索来,一时四肢都僵硬了。

这一穿就是半月。

班钰人风尘仆仆归到庄中,温柔笑道“我今日特地在街上买了一样东西给阿玉。”

他摊开来,却见是一件女子的红肚兜。

上头还绣了鸳鸯戏水。

班钰人同他温声道“这鸳鸯的眼睛绣得极媚,阿玉若是眼尾点妆,也该是这般模样。”

阿玉少年性急,到底是按捺不住了。

他愤怒地掀翻了跟前的盘子。